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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這不吉的事也不宜去了。”
琅華聽到這裡,方敢出聲:“敢問皇額娘一句,皇額娘怎麼喚青櫻妹妹叫如懿呢?”
太后微微一笑,“那是哀家昨夜新賜的名字,烏拉那拉氏如懿,凡事以靜為好。”
琅華含笑道:“那是太后疼如懿妹妹了。”
太后微微斂容,正色道:“今日是皇帝登基後你們頭一日來壽康宮請安。哀家正好也有幾句話囑咐。皇上年輕,宮裡妃嬪只有你們幾個。今後人多也好,人少也好,哀家眼裡見不得髒東西,你們自己好自為之,別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來。”
眾人一向見太后慈眉善目,甚少這樣鄭重叮囑,也不敢怠慢,忙起身恭敬答道:“多謝太后教誨,臣妾們謹記於心。”
如懿一直到踏出了壽康宮,仍覺得自己滿心說不出的戰慄難過,卻不得不死死忍住。舉目望去,滿園的清秋菊花五色絢爛,錦繡盛開,映著赭紅烈烈猶如秋日斜陽般的紅楓,大有一種春光重臨的美麗。可是這明麗如練的秋色背後,竟是姑母泣血一般的人生之後所餘下的蒼白的死亡。
明知一別,卻不曾想是這樣快。然而除了自己,姑母生活了一世的幽深宮苑裡,還有誰會為她動容。深宮裡的生死,不過如秋日枝頭萎落的一片黃葉而已。那會不會,也是自己的一生?
如懿這樣想著,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心嚇得趕緊按住她的手,“小主,千萬別露了什麼神色。”
如懿緊緊地握著心的手,像是要從她的薄而溫熱的手心獲取一點支撐的勇氣似的。她輕聲吩咐:“回宮。心,我要回宮。”
話音未落,卻聽月的聲音自楓葉烈烈之後轉過,即刻到了耳畔:“妹妹好狠的心,得了太后的賜名,連姑母的喪儀都不肯去致禮了,自己撇得倒乾淨。”
如懿心頭如針刺一般,強忍著笑轉身,“原來月姐姐這樣有心。記得當年姐姐嫁入潛邸時,也是去拜見過姑母的呢。既有姐姐做主,不如姐姐陪我一起去景仁宮行個禮,也當是全了孝心。”說罷,她便伸手去挽月。
月如何肯去,倏地縮回手,冷笑道:“妹妹的親姑母,自己惦記著就是了。何必扯上我,我是皇家的兒媳,可不是烏拉那拉氏家的女兒。”
如懿含了一縷澹靜笑意,“那就是了。我和姐姐何嘗不一樣,離了母家,就是皇家的兒媳。生在這兒,說句不吉利的,來日棄世,也只能是在這兒。所以別的人別的事,與我們還有什麼相干呢?”
月揚了揚小巧的下巴,“也算妹妹你識趣了。只是妹妹要記得,哪怕你撇得再幹淨,到底你也是姓烏拉那拉氏的,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只怕太后聽見這個姓氏,就會覺得神憎鬼厭,恨不得消失才好。”
如懿毫不示弱,泠然道:“既然姐姐這麼喜歡揣測太后的心思,不如陪妹妹再去一趟壽康宮,問問太后的意思,好嗎?”
月好看的遠山眉輕微一蹙,冷笑一聲。“我此刻要去陪主子娘娘說話,沒空陪你閒話。”她扶過侍女的手,“茉心,我們走!”
如懿見她走遠,腳下微微一軟,花盆底踩在腳心,便有些不穩當。心和阿箬忙扶了她往近旁的澄瑞亭中坐下。如懿倚在碧色欄杆上,以睫毛擋住即將滑落的淚水,緩了緩氣息道:“心,你說姑母會不會怪我?”
心替她撫著背心,輕聲道:“小主所行,必是景仁宮娘娘所想。否則,小主便是辜負景仁宮娘娘的一片心了。”
如懿閉目片刻,將所有的淚水化作眼底淡薄的矇矓,靜靜道:“你說的話,正是我的心意。”
阿箬陪侍在側,看如懿一言一問只看著心,不覺暗暗咬了咬牙,臉上卻不敢露出什麼來。
如懿揚了揚手,“你們到亭外伺候,我想靜一靜。”
阿箬與心忙告了退,走到亭外數十步。阿箬本走在後頭,突然往甬道上一擠,心一個不當心,差點被路旁的花枝劃了眼睛,忙站住了腳道:“阿箬姐姐。”
阿箬聞聲回頭,哼道:“自己走路不當心,還要來怪我嗎?”
心忙賠笑道:“怎麼會呢?我是想說,早上起了露水,甬道上滑,姐姐仔細滑了腳。”
阿箬皺了皺眉頭。“自己笨手笨腳的,以為都跟你一樣嗎?”她橫了心一眼,“就會在小主面前抓乖賣巧,明明昨夜是我冒險陪了小主去的景仁宮,小主偏偏每句話都問著你,好像這麼危險的差事都是你伺候了。”
心忙欠身笑著道:“正因為我伺候小主不如姐姐親厚,所以小主才問我呀。姐姐細想,姐姐是小主的貼身人,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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