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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點漆居然能夠在短時間內連發兩款新品,來自徽州的鐘嶽自然是最可疑的物件。這回曹莫榮以徽墨傳承做餌,所圖甚大。
他走過車道,跨入到德宣齋中。
聽到有腳步聲,收了畫作的龐軍微笑道:“不好意思,小店還未營業。”
曹西嵐微笑道:“怎麼?這開門做生意的,還有拒客的道理?”
“哪裡。若是買點文房用具,自便。裝裱之類的,得等到初十之後。”
“您這裡有墨賣麼?”
龐軍笑道:“瞧您說的,我們徽州的書齋裡,筆墨紙硯,應有盡有。若是徽州不賣墨了,天下都無墨可賣了。”
這話雖然狂是狂妄了些,但是不吹不黑,徽墨佔據墨業的別說半壁江山了,用隻手遮天都不為過。
“聽聞您這裡有上好的一種墨錠,周身都無描金鏤刻的,可是?”之前從蒐集到的資訊裡,曹西嵐知道在一點漆金樽系列還沒面世前,徽州的墨業圈出現過一批質量上乘,卻沒有任何標識的墨錠,現如今看來,和這德宣齋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錯。不過這批墨錠早就賣完了,您試試這款一點漆的金樽系列,手感無二。”
曹西嵐笑道:“不,我就要那一批無標示的。”
“那真是不好意思,真賣斷貨了,而且可能沒貨了。”龐軍苦笑道。他當然知道,當初鍾嶽給的那批貨,就是如今華麗變身的一點漆金樽系列了,無論從墨色、墨香以及光澤來看,就是如法炮製的,不過他是用這批墨時間最長久的人了,能夠細微的感覺出來,當初那批沒有標識的墨錠,工藝上要比如今一點漆金樽系列高上那麼一個檔次,這也難怪雖然金樽系列走俏,仍有不少老買主到他這裡,尋求那款毫無標識的古墨來。
“這樣啊……那真是可惜了。”
龐軍搓了搓手,“您還有什麼需要?”
正是年節,要不是鍾嶽提前打過電話,這會兒他都還在家裡休息呢,多做一筆少做一筆,帶差不差的,無所謂。
曹西嵐看著龐軍的眼睛,問道:“我能見見製造那批墨的老師傅嗎?”
龐軍一愣,隨即笑道:“抱歉,這是商業機密。”
曹西嵐旁敲側擊地問話,並非是要找那批墨的餘庫,而是想知道那批墨究竟出自何人之手。生怕打草驚蛇,他也就不問得太過裸露,以免被龐軍看出什麼貓膩來,笑了笑,“那好,給我拿一款一點漆金樽系列吧。”
第三四六章 一步未雨綢繆的棋
鍾嶽本來回到縣裡的時候,想去黃家探望一下,然而上午剛去過顧家,他自問了一句,現在去黃家,鐘不器,你想幹嘛?
出師無名啊!
於是鍾嶽折返回下鄉了。走到桃林前,看到停著輛車,他便駐足下來。
車門開啟,是個不認識的老頭。
若是平常大馬路上,鍾嶽恐怕連腳步都不會停下來,只是現在,這裡獨鍾家一戶,來者自然就是找上門來的,是人是鬼就不得而知了。
“是鍾先生吧。”
“嗯,您是……”
“鄙人曹莫榮。”
鍾嶽也是最近才將曹莫榮、曹西嵐這幾個名字回憶起來,不然他的印象裡,姓曹的可能就曹丹青一人了。
“原來是曹老先生,不知光臨寒舍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想和鍾先生說幾句體己話。”
鍾嶽拎著皮匣,並沒有要請曹莫榮進去坐的意思,有些人他一張口,鍾嶽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厥詞了。
“之前一點漆最困難的時候,曹西嵐曹少爺過來,我都婉拒了。現在墨業的市場行情如何,曹老先生您應該看得明白,所以若是有關一點漆墨方的事情,我想多說無益了。”
曹莫榮笑道:“鍾先生別忙著寫結論。據我所知,您本人並不參與一點漆公司的運作,貴公司完全是歐陽家的人在運營,所以老朽有些話想讓鍾先生帶給開山老哥,至於最後如何決定,在於你們。”
“曹老先生應該有歐陽先生的聯絡方式吧,何必多此一舉,來讓我當傳話筒呢?”
曹莫榮將一封信交到鍾嶽手中,笑道:“這是給你的。”
他拍了拍鍾嶽的肩膀,“年輕人,我和歐陽家打了十幾年交道了,這件事我就是不想把你矇在鼓裡,所以我才讓你來傳信,免得到時候你被當成棋子,還樂在其中。茶我就不喝了,哦,對了,這是過兩天徽墨文化交流會,我多備了幾張給你,去不去,還是那句話,在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