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部分(第1/4 頁)
“你不用掩飾你內心的恐懼。在沒有感受到真正的筆墨之前,我明白你是不會罷休的。”
“你既然說你臨寫過我們華夏的顏氏家碑,我,對了,它叫做《唐故通議大夫行薛王友柱國贈秘書少監國子祭酒太子少保顏君碑銘》,那麼你告訴我,你覺得它最大的魅力在哪裡?”
花臂老頭盯著鍾嶽那古井不波的眼睛,“顏先生如雄渾的黃河。他的字,曠古爍今。那是一種氣魄,一種具體。而你們這些無知的華夏後輩們,卻在顏先生滔滔不絕的大浪前,只看見了表面的法度,可笑!”
鍾嶽本來以為這個日本老頭會將顏真卿批駁地一無是處,然而看著這個精神錯亂,前言不搭後語的老頭又讚美起顏真卿來,鍾嶽又啞然了,你特麼到底想說什麼啊?
“我沒看過您的作品,也不知道您究竟想要幹什麼。”鍾嶽站起來,“等改日,我會讓你看一看,什麼才叫真正的顏氏書風。”鍾嶽站起來,將那有些煞筆的褲衩子系在了關鍵部位,繞到了竹簾邊。
“不過有一點我很贊同您的觀點,書法確實是萬人的,只不過書法不需要解放,因為在我們華夏,書法從來就沒有壟斷過,無論時代如何變遷,從來沒有。”鍾嶽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哪朝哪代,有規定平民不允許用毛筆,不允許寫書法。只是礙於古代的文化程度不高,大多數人都不認識字,書法才只在文人士大夫階層流行罷了,這並不是說壟斷。
就像購買一輛保時捷,沒有人規定,只有達到多少財富值的人才能去購買擁有它,但是能夠買得起它的人,絕對不是窮人,這並不能理解為富人壟斷了保時捷。
小隔間內空氣不流通,鍾嶽出來的時候,整個身體都有些發紅,血脈由於熱水的刺激以及情緒的激動,如虯龍般浮現在肌膚下。等換好了衣服走出浴室,一陣早春的冷風拂面,有一種身輕如燕,彷彿卸掉了幾十斤桎梏在身上的枷鎖一般。
“看來以後得多泡泡澡了。”
“鍾嶽。”
他轉過身,看到一臉怒意的譚詠芝,“你怎麼還跟著?”
“你知道,丟下一個女生,獨自去花天酒地,是一種很沒有風度的行為嗎?”
鍾嶽聽著譚詠芝的責問,說道:“首先,你是自己跟來的,如果全世界女人跟在我身後,那我都要對她們負責?還有,請注意你的用詞,你見過去澡堂花天酒地的?喝人家泡澡水?”
譚詠芝不以為然,“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裡萬一有特殊服務呢?”
鍾嶽玩味地笑著,“你又知道了?那你進去問問啊,你日語這麼好。”
“……”被鍾嶽這麼一懟,譚詠芝立馬掉頭就離開了。
鍾嶽朝澡堂裡瞅了一眼,跟著譚詠芝回去了。
“這年頭,傻缺怎麼這麼多?”
第四零五章 古山見一
“老曹啊,你這馬桶蓋都買了三個,這麼多?”
“哈哈,這家裡要兩個,還有一個給我女兒家裡順帶的,難得來一趟,一個也是買,仨也是買。這不,還有給我小孫女帶了好幾盒止咳貼,這小傢伙,三天兩頭的咳嗽,老是打吊針啊,我看著都心疼。你買了啥?”
“哈哈,給我老伴帶了套化妝品,還有這亂七八糟的一大堆特產,誒喲,昨兒個要不是小侯跟著,我這人都快要被拆散架了。”
來成田市住了好幾日了,這華夏代表團的顧問專家們就幾乎沒幾個呆在酒店指導作品的,旅遊、購物、逛景點,這不知道的,以為奎正東帶了個老年團過來旅遊呢。
“這都住這麼多天了,也沒見韓國友人過來,一點也沒有大賽的氛圍啊,難道不是應該提前見見面,招呼一下麼?”
奎正東說道:“不清楚。這原本說了定在東京都的書法交流展,居然又該在了這種小地方,這要是在國內這麼亂搞,早就被我們書協的理事給撤職了。”
“算了算了。說到底這國際書協也就沾了點柳老的名頭,不然這麼個不三不四的協會,誰承認啊。”
“別說了,這次咱們赴日參加青年書法交流,也是權當度假麼,這不花錢的機票,白撿的便宜啊。”
“也是。”
當然,華夏書法團裡,老書法家們悠哉度假,譚詠芝又是主攻書法理論研究,所以也沒什麼太大壓力,壓力最大的還是這次過來的兩個專攻書法創作的年輕人。一個走的是帖學,一個走的是碑學,這每天想著出去旅遊,總被奎正東鎖在書房裡反覆臨帖創作,當然鍾嶽這個替補選手奎正東是沒有過多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