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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老頭,如今又穿到了一條褲子裡,不管是瞎蒙說贗品的,還是堅持真品的,都說不出個三五六來,又拿鍾嶽沒轍,在周圍賭氣發飆……
“不行了,不行了。服務員,給我倒杯溫開水,我得吃降壓片了,乖乖隆滴隆,以前兩日吃一片,今天這是吃第二片了……”一位州派的印學大家靠在椅背上,閉目喘著氣。他也是堅持真品的一方,然而鍾嶽這麼吊著胃口,實在是氣死個人。
黃犀怒拍桌子,忽然站在了鍾嶽的面前。
“你幹嘛……”鍾嶽身子往後一仰,“碰瓷啊?”
周圍不少人望過來,不過誰也沒有湊過來。現在這種尷尬時局,無論是真心相交還是曲意逢迎,都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等到時局不是那麼敏感,再去慢慢打交道才好。
那些離得遠的,只能用鄙視而又不失禮節的冷漠眼看著黃犀等人,心裡早就又罵又嫉妒了。倒不是嫉妒鍾嶽權勢滔天,而是嫉妒小人得志,年少輕狂那種恣肆。
這不是資本,但這是一種活法。
捨我其誰的那種傲,才是這些夕陽黃昏的老人羨慕嫉妒的地方。
有時候他們也在罵鍾嶽憑什麼,有什麼資本來逼他們,但是捫心自問一下,他們在二十歲這個年紀在做什麼?也許藝術生涯是有氣色,也許是在斬獲著國內大獎,也許因為師父的一句讚揚,一句批評而患得患失。
但是,誰問他們當中哪一個,二十歲的年紀能夠寫出《黃酒帖》,能夠站在西林峰會的檯面上,用那種老子最棒的姿態,將道德的枷鎖套在前輩的脖子上?
鐘不器,還真他孃的是個人才……
鍾嶽驚恐地看著拍案而起的黃犀。
而黃犀也是氣勢洶湧地怒瞪著鍾嶽。
忽然。
老黃一個九十度下腰,鍾嶽以為這位巴蜀老漢是什麼蜀山唐門的隱世大家,要放暗器了呢,趕緊倒退站起來。
“老子錯咯!我給你賠不是!行了嘛?!啊?”
“……”
“……”
周圍人開始覺得是黃犀等人討好逢迎,然而拍案、怒喝,又覺得實在爭論什麼,然而聽到黃犀帶著川音的道歉,頓時又化作一副鄙視的姿態。
切~
“無恥!”
“不要臉!”
“這是野路子!”
周圍人喃喃暗罵著。
鍾嶽撓著頭,一副傻呵地笑著。
尼瑪,這老頭道歉都是這麼囂張麼,這年頭,真是欠錢理虧的是大爺,借錢有理的是孫子啊……
“平身……”
“嗯?!”
“哦,不是,黃老起來。”鍾嶽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禿嚕嘴了,居然說了個平身……他扶起了黃犀,將這位老壯士請回座位上,“剛剛是我失態了,對不起。”
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再送一丈,這就是鍾嶽的態度。
看到鍾嶽一百八十度大翻臉,這回兒又跟徒孫輩裡的那些小毛頭似的,乖乖的,還帶著微笑,黃犀忽然破口大笑,“鐘不器啊,鐘不器。難怪仇聞貞會收了你這麼個妖孽,老子服咯!”
“您罵歸罵,別扯上家師。”
“嘁,你去打聽打聽。是我巴蜀鬼刀黃犀懼他浙派第一刀,還是他懼我?”
“……”鍾嶽看著黃犀一副武林盟主的姿態,這刀那刀的,聽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啊,以後自己要不要起個吊炸天的綽號?
小鐘飛刀?額,不夠霸氣,小荷山座山刀?!好像有點土啊……
“你趕緊告訴我!”
黃犀的一聲獅子吼,把還在yy的鐘嶽拉回了現實之中。
鍾嶽回過神來,“真想知道?”
已經吃完降壓片,不再懼怕暈倒中風的老頭也抬著手,“趕緊說~~~”
“要是讓老子知道你是瞎唬唬,一定要讓仇聞貞摁著你的頭,給我磕回來!”
鍾嶽拿過那張印章,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拖著尾音說道:“其實嘛,這方印章的破綻啊,就是這一旁用鈍刀出鋒法所刻的邊款上。”
“啊?邊款錯了?我怎麼看著沒錯啊,你不要瞎比比!”
幾個老頭不等鍾嶽說完,搶過印章,輪流看了一圈。
“我們幾個也在印壇摸爬滾打幾十年了,加起來都三四百歲的人了,你胡說八道!”
鍾嶽看著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場面,說道:“幾位三四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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