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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看到的不僅僅是一個優秀的後來者,更是未來華夏書法的希望!
鍾嶽又寫了幾行,見到席琪昌不說話,便說道:“您看……”
“繼續寫。”
席琪昌一副今天啥事也不敢,就看你裝逼的樣子,直接拉過來一把太師椅,坐在鍾嶽身邊。
額……被一雙大師的眼睛盯著,壓力山大啊……
寫書法講究全神貫注,最好的狀態,就是無人之境。鍾嶽在系統產出的筆增幅下,可以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但是如今隨便挑了一支席琪昌的小毫,加上這老頭一直盯著他,總是有點分神了。
這一走神,字就差了那麼點味道。
這種情況,即便是書生王羲之都不能克服,何況是鍾嶽呢。當年蘭亭聚會寫下的曠世之作,再回頭來寫,韻味差了不是一點兩點,狀態是非常影響書法創作的。
見到鍾嶽寫得有些失去神韻了,席琪昌便說道:“好了,難為你了。”
“實在抱歉,席老,今天狀態不是很好。”
席琪昌搖頭笑道:“你讓我在一個陌生地方心平氣和地寫小楷,我也有些難做到心如止水。你看咱們這些從事藝術創作的,去搞什麼藝術沙龍,現場臨書的時候,哪一個是規規矩矩,端端正正寫小楷的,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一來心靜不下來,二來,等你一幅幾百字的小楷寫下來,黃花菜都涼了。”
“用什麼書體倒還好說,畢竟行書當初誕生,也是因為簡易,便於行文書寫而來,怕就怕某些人為了視覺效果,棄筆法章法於不顧,胡寫一氣。”
席琪昌手指點了點,笑道:“對,去年我和韓琦幾個老頭去潁州交流書法,那邊民眾書法習氣要比滬上好很多,我們就去了一個當地小有名氣的書法家書齋裡。你要是看過他寫書法,那傢伙,就跟羊癲瘋發作似的,這支筆桿子,你都不知道他是什麼路子,寫的字也是毫無章法筆法,跟天書似的。你猜一旁陪同的那些人怎麼著?”
鍾嶽一忖,“是不是這樣。”
“好!”
啪啪啪!
“大師果然不愧是大師,這字寫得太好了!”
席琪昌看鐘嶽學得這麼傳神,也是點著頭說道:“對對對,笑得我和老韓啊,差點沒破口大罵,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跟這種不學無術的人交流,簡直是有辱斯文。得,話扯遠了,說回到小楷上面來。你這手小楷,跟誰學的?”
“我家那邊的老人家,不過去世了。”瞎話編了一百遍,那就變真話了,鍾嶽現在一有人問到這個,張口就來,絕對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席琪昌點了點頭,說道:“那你的老師應該是走帖學,吳門小楷的路子,不過你這漆書又是跟誰學的?”
鍾嶽眉頭一挑,“另外一個老爺爺。”
席琪昌倒吸一口冷氣,“然後你的小楷,就成這樣了?”
“這樣……是哪樣?是不是哪裡不好?”
席琪昌古怪地看著鍾嶽,“不是不好,是太優秀了!奇才啊,書法需要的就是突破和融會貫通。我教過太多弟子,你讓他寫魏碑,他臨摹得很好,你讓他寫顏體,他也能把握,但是脫離了臨摹,自己創作的時候,這書風怎麼看怎麼彆扭,你是我見過,能將吳門小楷寫出金石味道的第一人!”
“過獎過獎。”
席琪昌喝了口茶,“繼續努力吧。朝著你認為對的方向。”
鍾嶽確實在走向書風的融合,所謂一法通則萬法通,在領悟神人九勢的同時,他的小楷也好,漆書也罷,都在相互借鑑、印證,“席老,有一點我想請教您一下。”
“說。”
“書法之中的所謂陰陽相合,到底如何把握?”
席琪昌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怎麼了?難道我問得有什麼錯的地方麼?”
“鍾嶽啊,你這就跟問算命瞎子,陰陽五行在哪裡一樣,他要是能說得清,道得明,那他也就可以證道成仙了。”
“……”
第一七七章 小迷弟
午飯之後,鍾嶽便從席琪昌家中離去了。漆書重裱的事情,是有席琪昌的老友,也是當初給鍾嶽仿作做舊的一位老師傅過來處理的,陰乾、鋪平,還需要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叨擾了大半天了,鍾嶽吃過午飯也就識相了離去了,畢竟老年人都有午睡的習慣。
席琪昌悠哉地喝著小酒,嘴裡哼著小曲兒。伍老太收拾著飯桌,看著自家老頭子這副德性,白了眼,“撿錢啊?瞧把你給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