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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韻在這個黑與白的世界裡變化萬千,鍾嶽就這樣站著。
遠處漸漸出現了一道背影,朦朦朧朧,模模糊糊。
在這片黑與白的世界裡,他走在邊沿。
耳畔間或傳來呼喚的聲音。
“吾名鄭燮,吾乃文長先生門下走狗……”
“徐文長,三百年無人能及也!”
“恨不生前三百年,為君磨墨理紙。君不納,餘於門之外,餓而不去,亦快事故。”
那道模糊的身影回望,似乎看著鍾嶽,又好像在尋呼喚聲何處而來。
“今日與君飲一斗,臥龍山下人屠狗。什麼陰,什麼陽,狗屁規矩!我要它陰,它便是陰,我要它陽,它便是陽。四角方方一尺平,如何痛快如何來!光看能看出個什麼來!”
鍾嶽看著墨韻消散,天地間的潑墨如驟雨般疾馳而下。
鍾嶽抬頭仰面。
“謝先生指點。”
墨雨晚來急,鍾嶽站在青青草地上,手握墨筆。
畏首畏尾,書家大忌。
鍾嶽以往觀神人九勢,像是一個謙虛的後進者,從來都是在一旁看,然而徐文長一語道破玄機。
是啊,我才是這個筆法系統的宿主啊。
所以,
落筆。
生花。
一切合乎陰陽,順應天理。
“原來這麼簡單……”
第一七九章 初窺門徑
鍾嶽站在斷壁殘垣上,墨韻奔騰,繚繞在他的周身,若即若離,似乎已經將他視作遊伴。
“恭喜宿主,【神人九勢】初窺門徑,系統獎勵成就點一萬。”
一萬成就點!
當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鍾嶽微微有些詫異,一向都是幾百幾百的給,忽然砸下來一萬,著實讓他驚訝到了。不過比較那些筆法、畫法的價格,這一萬,還是有些不夠看……
神人九勢,初窺門徑。
鍾嶽明白,絕不止於此。他一直尋覓的,並不是神人九勢的本源,就像是陰陽相合,逐本溯源,又不是修仙,沒有這個能力。他在做的,僅僅是將複雜的問題簡單化,然後用簡單的回答,去逼近真相。
他做到了最後一步,止於最後的合乎陰陽之勢。如果不是徐文長最後的一聲吶喊,點醒了鍾嶽,或許鍾嶽永遠都只是在九勢之下,成為一個看客。
在筆法世界裡,不論金農、文徵明還是天才王希孟,都在講究從心而為。
書由心生,既然如此,當一個看客,自然不能圓滿。
鍾嶽的九勢筆悟,一直在趨於實踐,從最開始的漆書,後來突破性的《誰的青春不迷茫》,《六甲靈飛經》、工筆山水以書入畫等等,九勢的簡化,鍾嶽已經做到了極限。
然而到了之後一步的時候,鍾嶽卻有些迷茫地成為了一個看客。如果今天不是徐渭,那麼他要明悟這一點,估計還得再一年半載。
筆法神秘,古人輕易不言筆法,只能靠悟,鍾嶽做到的這個層面,已經是別人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摸索感悟,他的路,將會走得更遠。
從筆法系統出來,鍾嶽感覺到精神上的巨大透支,太耗心生了。
在房間內躺了一下午,直到劉姨敲門喊他吃飯,鍾嶽這才有些精神頭,走出臥室,下樓到了餐廳。
今晚來的人倒是挺齊,歐陽開山邊上坐著的,應該就是他夫人了,頭髮花白,氣色卻非常好,面板根本不像是七八十歲那種鬆弛,顯得很年輕。
一旁歐陽國青身邊坐著的兩個中年男子,看樣子便是另外倆兒子了,坐在歐陽明邊上的一男一女,看上去也是五官精緻,帥氣貌美。
“精神這麼差?是不是老席那邊給你壓力太大了?”
鍾嶽笑了笑,“還好,昨晚可能沒睡好吧。這幾位是……”
“歐陽國雄。”
“歐陽**。”
“我叫歐陽凱,是歐陽明的哥哥。”
“歐陽依瀾,是他的姐姐。”
坐在歐陽開山邊上的老夫人微笑著,“開山啊,我認得他,他不是去年我們在歐洲留學時候的那個泰晤士河邊上的……那個……”
歐陽開山有些歉意地朝鐘嶽笑笑。
“您說得對,去年我是在泰晤士河邊上見過您。”看來夏老夫人病得真是不輕,鍾嶽只能盡力配合她的表演了。
“人齊了,開飯吧。”
這種家庭聚餐,說實在的,鍾嶽吃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