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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嶽微微一笑,“算了,一點清水不要緊,反正席老您說這畫也不值錢,沒關係。”
席琪昌湊近了,忽然又將眼睛帶上,說道:“不對頭!”
“啊?怎麼了?”
席琪昌說道:“這畫有問題。”
老太剛聽了鍾嶽安慰性的話,剛鬆了口氣,又緊張起來,“老頭子,你可別嚇我。”
“鍾嶽,你信我嗎?”
“嗯。”
“那好。老太婆,去把我屋裡頭的那個水槽全部放滿水,別用自來水,純淨水倒進去。”
“幹什麼?”
席琪昌說道:“你照做就是了。”
“神神叨叨的。”
席琪昌指著這幅畫作,說道:“鍾嶽,你看這裡,本來沒有墨水的,老太婆灑上水後,居然有很淡的墨影,你看沒看到?”
鍾嶽湊近了,忽然瞳孔一縮,心臟漏跳一拍,“還真是!”
席琪昌笑道:“我懷疑這幅畫,有夾層。”
“這……裝裱都裝在一起,這還怎麼取下來?”
“如果是用傳統漿糊裝裱的,待會兒我自有辦法,但是是化工膠水糊的,這幅畫恐怕要報廢了。不過不去揭開來,這幅畫,永遠都是劣作。”
鍾嶽恍然大悟,感情這系統估價的三個問號,是這麼回事。畫中夾畫,揭好了一夜暴富;揭壞了,一文不值……
“您拿主意就是了,即便是揭壞了,那也是我與這畫有緣無分。”
席老微笑道:“你能這麼想是最好了。此人費盡心機,想用一張劣畫蓋住原跡,看來裡邊藏著的畫作,定非凡物,你隨我進來。”
“好。”鍾嶽也是有些緊張地跟席琪昌進了書房。
大水槽裡,純淨水倒了一寸高。席琪昌將畫軸慢慢放入水中,“老太婆,給我那根竹籤來,長點的。”
“你等會兒。”
“利索點。”
老太白了眼席琪昌,翻箱倒櫃地找了找,將一根一尺半長的竹籤遞給席老。
“鍾嶽,你去那頭,將畫軸鋪平了。”
“誒,好。”
兩人各攥著一頭的畫軸,席琪昌慢慢抖動著畫作。
過了半響,用竹籤找到有些脫了襯紙的宣紙畫作,小心翼翼地將其挑了起來。
“還好是傳統的漿糊,如果是膠水,這夾在其中的畫作多半是廢了。”
鍾嶽再往畫作底下看去時,瞳孔不由自主地一縮。
不對勁啊……
第一七五章 無巧不成書
墨中含有膠,所以不管是國畫還是書法作品,成品風乾之後,再入水,只要不是大力地去刮擦,是不會遇水劃開來的。
同樣,裝裱過程中也是,所以當席琪昌那竹籤將畫作的宣紙挑起來後,如果是正常的畫作,那麼底下的襯紙應該是空白的,然而鍾嶽明顯地看到,這底下,還有四個黑漆漆的墨團,有些模糊。
席琪昌眯縫著眼,“有點意思,居然還覆蓋了好幾層?這個裝裱高人手藝真是沒得說,這麼多層的紙張,剛才上手的時候居然沒有察覺到絲毫。”
有一張宣紙被席琪昌揭了開來,這一張,老席直接是丟盡了垃圾桶內,這上邊並沒有什麼畫作圖樣,純屬是裝裱師為了底下的真跡不露出馬腳,有意新增上去的一層單宣。
這樣連續挑走了兩層單宣,原跡終於是顯露出來。當鍾嶽看到原本的四個墨團變為幾個清晰的大字,在波動的水面下筆劃顯得稍加扭曲,仍然有些不可置信。
“……疆……金農的作品?”
沒有錯,折騰了幾個月,鍾嶽居然神奇地發現,原來自己手上的這幅畫,居然是畫中藏書,赫然便是金農的漆書作品,也就是歐陽開山苦苦尋覓的《疆》作品!
席琪昌也站在一旁,有些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如果不是他親手揭開來的,他甚至都懷疑,現在水槽裡的這幅字,拍賣會上那幅作品。
“這事情真是有意思了,鍾嶽,你的這幅畫從何而來?”
“徽州城隍廟,鬼市裡,從一個大嬸手裡買來的。”
席琪昌倒吸一口冷氣,“二萬,恐怕這回,得翻了一千倍吧。”
鍾嶽也吃了一驚,他看到這幅字的真容時,心裡也明白,這幅作品的價值幾何了。
“你打算怎麼辦?”
鍾嶽回過神來,“這,這該怎麼處理?”
席琪昌說道,“宣紙挑起來,晾曬鋪平後,在裝裱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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