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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透紙背!”
雲徽點頭道:“那位和我交好的漆書大家說過,一般人,很難有此筆力。其二,不得法者不能學。即使有一點書法基礎,按照正常的寫楷、寫隸的用筆仍寫不了漆書。
有些書法專業刊物上說,金農在寫漆書時是把毛筆剪齊之後才寫的。這一說法真是誤人子弟,其實漆書是用正常的羊毫筆寫成的,關鍵要學會起鋒、收鋒,用毛筆的尖、齊、圓、健中的“齊”,才能寫出齊如刀削、筆畫中帶有飛白的漆書來。
之前在討論那幅漆書作品真偽的時候大家還不相信側鋒行筆的筆法,現在親眼見證了之後,想必大家心裡都有個數了,這位年輕人說的沒錯。”
一位走帖學路子的中年男子插話道:“雲老,我打斷一下。對於漆書,我研究地可能不是很多,接觸到的書家也少,想問一下,如今書壇出現的那些自稱一派的書體,是否也可以按照漆書這樣的形式來歸類。畢竟漆書也是非正統的書體。”
雲徽微微一笑,說道:“寧拙毋巧,寧醜毋媚,寧支離毋輕滑,寧直率毋安排。作字先作人,人奇字自古。縱觀金農的漆書,絕無巧、媚、輕滑、安排,完全是率真、拙、辣、生、冷、自然揮灑之筆。絕非為了譁眾取寵而刻意作怪。這也是吾輩值得學習之處,只是這‘奇人’,不是一般人可以效仿的,也真是漆書後繼之人稀少的原因其三。”
王格笑道:“雲老您說了這麼久,您還沒一句準話,到底這漆書稱不稱得上天下第一?”
席琪昌看著桌上鍾嶽的這幅漆書大作,搖頭嘆氣,自古文無第一,書壇論資排輩,鍾嶽雖然筆法奇絕,漆書金石之韻十足,稱得上是奇才了,但是要說天下第一,恐怕是比較難的。
這個天下第一,誰認?
總歸還是年輕了些。如果鍾嶽如今是七老八十的老書法家了,或許有資格說漆書天下第一這話,現在嘛……至少看在那位京北碑學大師的面子上,雲徽恐怕也不會說,這就是當世漆書第一人。
恐怕在場不少人心裡都明白,這是一個殘酷的賭約,最終的贏面,可能還是倒向小楷王。
雲徽微笑道:“是不是時下漆書第一,我說了不算。就在剛才,我將這作品發給了京北的那位老友,讓他來評價,我想是最客觀公正的。”
在場之人發出一陣唏噓。
“我的天,讓書法界泰斗評價?這不是打他老人家的臉?鍾嶽肯定是輸了啊。”
“真是太可惜了,如果讓現場這幾個滬上書法家評價,或許鍾嶽還有贏面,讓那位碑學泰斗說這話,沒戲了。”
站在雲徽邊上的中年男子將手機遞了過來。
“唔,他打電話來了,讓咱們一起聽聽他是如何評價的吧。”
雲徽按下了擴音鍵。
“伯衡。”
電話那頭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果然,寫漆書的人,不可能是一個年老力衰的老頭,看來是個精神矍鑠的老者,“誒,徽之啊,好久不見了。你方才發我的那幅漆書作品我看了。”
在場的人都屏息凝神,豎起耳朵聽著。
“你覺得如何?”
“他真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是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說道:“奇人啊。”
“你覺得當不當得時下漆書第一人?”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非要較真的話,誰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不過漆書筆法奇絕,後繼者寥寥無幾,至少我是不及這位年輕人的。徽之,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請這位年輕人來京北一趟,我想和他交流交流,至少在我接觸的人裡,他寫的漆書是最有金石味道,得金農先生精髓之人。”
“那好,先就不叨擾了。”
“誒,好。一定要記著讓這位年輕人有空來京北一趟。”
電話掛了。
書畫室內卻久久陷入寂靜……
第一九一章 不服?
在場所有人就有些吃驚了。
如果說從雲老口中聽到對鍾嶽的評價還不足以震驚的話,那麼從這位京北碑學泰斗口中,聽到“論漆書,我不如他”的評價,則是深深地震撼到了所有人的內心。
這不是事先排練好的套路,完全是突發性的事情,而且那位書法界碑學的泰斗,也不可能因為雲徽的關係,刻意貶低自己來抬高鍾嶽。
雲徽將手機遞給身邊的弟子,微笑道:“聽完我這老朋友的評價,我想大家心裡也有個數了。雖然沒有說這幅作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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