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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春陽站起來,指著隔壁的屋子說道:“書房裡就有。我平日也愛寫寫畫畫。早飯還沒吃呢吧?”
“吃了點。床頭櫃上的粗糧饅頭。”
“你倒是不挑食。本來是以為你半夜要餓醒,給你放著填肚子用的,結果倒好,當早飯了。”朝春陽哈哈笑道。
鍾嶽也無所謂了,以前在小荷山下獨居的時候,前一天的冷飯都拿來煮泡飯吃,現在這點冷饅頭算什麼。他跟著進了書房,看到東一張西一張扔得到處都是的宣紙,不覺一笑,看來也是個不拘小節的書畫愛好者。
鍾嶽平日在家習字,同樣不注意這些,有時候寫好的宣紙墨跡未乾,就這樣四仰八叉地攤在地上,也不去收拾,等時間久了,就成這幅模樣了。如果是一個處女座外加潔癖的人看了,絕對會忍不住去收拾。
“看來您喜歡漢隸啊。”鍾嶽一眼掃過去,無論是純正的隸書,還是有些連筆的行書,朝春陽的字型風格都偏扁平,帶有濃濃的隸書風格。
在這個開放的時代,字型風格如何,早就沒有一板一眼的死規矩,所謂的好與壞,全憑個人的筆力如何。鍾嶽看得出來,朝春陽的字,筋骨厚重有力,一看就是習書幾十年的老手了。
“寫書久了,自然是上溯兩漢魏晉的風格,哪有人越寫越回去的?”
鍾嶽笑道:“怎麼沒有了?王格,還有近代那位啟老先生,不都是走那條化繁為簡的路麼?”
朝春陽搖頭,“這個簡,要不得。你說的那位,書法造詣,說句心裡話,不如他鑑賞上面的成就來得突出。著力於筆劃一致合一,這就是簡?未免也太小看書法了。等等,怎說著說著就扯遠了?我是想讓你露一手,不是對別的人評頭論足。”
鍾嶽笑了笑,拿起筆,想著今日臨摹蘭亭集序有些長進,便寫道:“山野農家樂。”
王行楷的筆意,特點便是風神俊朗,瀟灑流利。這也是琅琊王氏家族書風的基本面貌。
“行楷麼?我記得你擅長的是漆書啊?可能小楷也有涉及,怎麼想到些行楷了?”
鍾嶽將筆擱在一旁,看著眼前自己書寫的五個字,也是可圈可點,說道:“最近在研習王的字帖,想兼習百家,博採眾長。”
朝春陽點了點頭,說道:“行楷的變化多樣,無須逆鋒、頓筆,剛剛看你寫字,倒也有模有樣。就是這個筆道流暢上還做得不是很好。這一點,也是歷來寫行書之人的通病。寫得巧了,登峰造極,要是做不到一定的流暢合理,那就落於下乘了。”
“您說得對。”這一點,其實在筆法系統內,王提過很多次,行楷的法度是少了,但是少了法度,卻更加準求靈活了。
就像是體操,楷書就是一些基本動作,評判的標準在於動作的規範,而行書則是自由體操,分數高低,藝術性完全在於表現程度上的差異化。
筆順變化、筆數多少,這些在行書中皆無定式,所以講究一個流暢,說起來簡單,實踐起來難不難,練過行書的人都知道。
農莊外忽然傳來一句罵聲。
“什麼狗屁神醫,端著架子,還要提前半年預約,真是笑話。”
鍾嶽和朝春陽朝走出書房,看到黃三笠一副面色難看的樣子,坐在沙發上自言自語。黃幼薇臉上倒是沒有任何表情,拿著一本書,無聊地看著。
“三爺,這是怎麼了?”
“去看醫生,醫生的面都沒見到,被七八個助理攔在診所外邊,說是要看病,得排隊。我一問,這人每天就看三個病人,我想等就等吧,頂多在滬上多住幾日,結果等登記完才得知,要到半年後才能看。你說說,現在這個醫療環境,半年?要是遇到急病求醫的,還等得了?”
鍾嶽皺眉,“診所?三爺怎麼會想起去診所看病?這種不正規的地方,還是不要去看的好。”
黃幼薇繼續看著手中的書,一語不發。
“要是沒名氣,我也就不特地動身過來了,他是華東民間相傳最厲害的神醫了。”
朝春陽放下瓷杯,愣道:“張鶴平?”
“恩。”
“難怪了。”朝春陽拿起熱水瓶,給自己續上茶。
鍾嶽沒聽說過這個叫張鶴平的老中醫,好奇地問道:“怎麼了?他很出名嗎?”
朝春陽呷了一口熱茶,“哈,他說過一句話,倒是挺出名的。”
“一日只看三人。生死有命,註定要走的人,閻王爺點了名,他若是去拉扯,是要折陽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