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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個。呵呵,找他看病?找他看病的都是治不好的病,我也沒聽說過他治好過誰。”
葉安笑了笑,“也聽說過有人治好的。說是肺癌晚期,喝了他的湯藥,癌細胞控制住了。中藥這種東西,成分太駁雜,說不好是真是假。”
“恩,也不能以偏概全。老祖宗留下來的醫術,畢竟延續了千年,若是全然無用,我們炎黃子孫也不能繁衍生息。只是鍾嶽,如果要去張鶴平那裡看病,還是老老實實排號吧,這個真是沒轍,有些人,他就是認死理。”
鍾嶽起身,說道:“那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如果需要別的醫生,你聯絡小葉就好。”
“恩,一定。”
歐陽開山低聲說道:“一點漆那邊,你不用太操心,一切有國青負責,你放心就好。”
“好的,那就不打擾歐陽先生了。”鍾嶽心事重重地離去了。
沒能幫到黃幼薇,鍾嶽心裡多少有些遺憾。
張鶴平,一天多看一個人會死嗎?
……
……
西嶺印社的試刊版《六甲靈飛經》問世。
從臨安市孤山快遞給了幾個印社的名譽社長。
從臨安市到滬上,順風快遞,一日便抵達。水溝弄的快遞員,平日裡都拿小麵包車過來拉快遞。張鶴平中醫診所,患者來自五湖四海,有些家住得遠,又在滬上沒有落腳之處,一直住賓館,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在這裡看完病,付了醫藥費,就直接回家了。
配好的藥劑,這裡會直接透過地址快遞到患者家中,也省去了再次坐等的麻煩。
“張醫師,你的快遞。”
張家一家六口,三人行醫,皆是診所的掛職醫生。當然,名氣最大的就是張鶴平了。
“哦,放在視窗吧。”
“到付的。西嶺印社寄來的,要張醫師您簽收。”
張鶴平下午是不看病人的,這個規矩,五十多年了,從來沒破例過,他站起來,摘下老花鏡,走了過去。
“西嶺印社的?”
快遞員將那檔案袋遞給張鶴平,“是啊,這檔案袋上都寫著呢。”
“小王啊,那謝謝你了。”張鶴平將十二塊錢交到他手裡。
“不客氣,張醫師,我這腰啊,這兩天老是發酸,您要不給看看?”
張鶴平笑道:“看病去掛號。不過我看你這氣色和眼瞼,這半個月房事不少吧?”
年輕的小王臊了個大紅臉,“那個什麼,張醫師,我有事先走了。”
“呵呵,這臭小子。”張鶴平坐在院子裡,他下午是沒去診所,但是兒子和老婆是去出診了。屋裡除了兒媳婦在洗床單,還有兩個小孫子,在庭院裡玩耍著。
“爺爺,過來玩啊!”
“小心點,被跑太快,待會兒磕破了膝蓋,你媽媽又要打你了。”張鶴平樂呵呵地囑咐著倆孫子,手慢慢地將快遞袋撕開來,“這些老夥計,又再搞什麼東西了?”
“書?”張鶴平看了眼書名,喃喃自語地念了出來,“《六甲靈飛經》全本。鍾嶽/錢筠堯。錢筠堯?”
好熟悉的名字,好像是印社裡的人吧?他也記得清楚了,翻看起了書的內容。全書除了前面的扉頁、引言外,都是彩印的,排版精良、印刷精緻,細看上邊的小楷,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一些細微的勾絲,甚至能夠看得到筆尖的連斷。
“好精緻的小楷,倒是這幾年不可多得的佳品了,不錯。”張鶴平滿心歡喜地翻閱著。
一張紙條,忽然從書中滑落,飄到了地上。
張鶴平剛想建起來,一旁在玩耍的小孫子撿了起來,蹭蹭蹭地跑了。
“安安,快拿給爺爺。”
“哦,爺爺來追我啊……追到安安,安安就還給您。”
張鶴平哭笑不得,“快還給爺爺!”
“不給不給,就是不給。”
小屁孩光顧著回眸看著張鶴平,忘記看前邊的路了。啪嗒,撞在了張鶴平兒媳婦的大腿上。女子一把扶住小兒子,將沾著肥皂泡的手拿過那張紙條,另外一隻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在小兒子屁股上打了一下,“小小年紀,學會欺負長輩了?沒大沒小的,快,去給爺爺道歉。”
“哦……”
女子走過去,“爸,給你。”
“阿芳,小孩子,別太嚴苛了。安安也只是和我鬧著玩。”
“爸,小孩子不懂事,得教育,你太寵著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