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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嶽將水放在書包的側袋中,“是啊,練著玩。”
老農摘了草帽,撓了撓頭,細軟的頭髮被帽子壓得緊貼頭皮,“寫字好啊,明年春節,還可以找你要副春聯。”
鍾嶽笑笑,山民的樸實就在這裡,從來不藏著掖著,他們認為好的東西,那就是對自己生活有用的東西。
“您會寫字嘛?”
老農赧顏一笑,“寫得不好,別笑話。”
鍾嶽到了墨水,將毛氈隨意地攤在地上,將對裁開的宣紙捲開來,抽出了一張,遞給老農。
老農將沾著泥巴的手,往褲管子上擦了擦,拿起筆,沾了沾墨水,揮筆疾書。
一筆一劃,說好聽點是大開大合,難聽一些,那就是瞎寫。
闔家歡樂。
四個字,沒有過多的筆法章法,簡單粗暴,看上去就像是隨意塗鴉上去的。
“年輕時候寫過幾筆,多年不摸筆了,寫得不好。”他把筆遞給鍾嶽,“你寫幾個我看看。”
鍾嶽盤腿而坐,接過老農手裡的筆,也不沾墨,就颳了幾下筆,也是闔家歡樂,不過寫得很工整,金農漆書,本來就是講究橫平豎直,唯獨“丿”筆,就像是江上撐船的斜篙一樣,又細又長,讓整個字從工整呆板中跳脫出來,這也是金農漆書的一大特色。
整個字看上去,就像是一條方舟和一條斜插的竹篙。漆書有金石的風骨,漢隸的古韻,正楷的特色,隸書斬去蠶頭燕尾,起筆以楷書的筆法切入,行筆打破中鋒的常規筆法,以側鋒行筆,這種有意識的笨拙和拘謹,是以雅拙之趣和金石氣為其內涵的。
此等絕世書體,傳承者鮮有之。
力弱者不可學,不得法者不可學,功底不深者不可學。
老農皺眉,接過兒媳婦遞過來的大葉茶,喝了一口,皺眉道:“不好看。你寫的,不好看。”
“爹。”農婦皺眉。
“怎麼了嘛,不好看就是不好看嘛。這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不好看你可以不說嘛,當著人家面呢?”農婦赧顏一笑。
鍾嶽也笑了笑,“嬸子沒關係,我也覺得不好看,哈哈。”
農婦接過老農喝好的茶碗,有些嘀咕叨地離開了。
“好了,我也要幹活了。”老農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朝田間走去。
鍾嶽微笑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審美風格,可能老漢那條花褲帶,在大多數人眼裡,是那麼的扎眼,簡直辣眼睛,或許在某個知名義大利設計師眼中,確成為了靈感的源泉,這些都說不好,但是在老漢眼裡,它就是一根能不讓褲子掉下來的腰帶,這就足夠實用了,至於好不好看,他不在乎。
同樣的,鍾嶽寫漆書,如今也是這樣的心態,其他人怎麼看,他不在乎。
“闔家歡樂,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啊……”
鍾嶽伸了伸懶腰,有些無聊地進入了系統。如今即便是沒有觀摩的機會,鍾嶽都習慣登入上來,看一看筆法系統之中的情況。
漆書熟練度百分之九十六,也就在他用系統產出的筆書寫時,作品筆法呈現能夠到達百分之九十七。不要小看這小小的一個百分點,對於現在的鐘嶽來說,每提升一個百分點,都是非常不容易的提升。
其餘的任務,初級制筆任務還沒達成,初級雅舍任務也未有動靜,如今鍾嶽在努力的金農認可的書作任務,也是灰暗無動靜。
只是他在思考一個問題,就是熟練度超出百分之一百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難道自己的書法造詣就比金農高了?不太可能吧。
“哥哥,你的字寫得好醜哦。”
小娃娃光著屁股蛋,只穿著一件有些長的背心,低頭看著鍾嶽的那四個字,咯咯地笑著。鍾嶽也不生氣,摸了摸他的頭,“你也會寫字嗎?”
小娃娃身子曬得有些黝黑,搖著腦袋,“我爺爺會寫啊,你看這個,寫得多好看。大哥哥你寫的,扁扁的,像個矮冬瓜大胖子。”
“小峰,過來喝點水。”
“噢,來啦。”小娃娃笑了笑,“大哥哥,我走啦。”
赤著腳的山娃子也不怕踩到石頭,就這樣走在田裡,穿了過去。
“叫你穿鞋穿鞋,你又把鞋脫哪兒去了?待會兒你爸爸又要打你了!”
山娃子臊紅著臉,“大黃叼走了。”
……
鍾嶽看著遠處一派和諧的田園農家風光,將宣紙整理好,收到書包之中。繞了好大一圈,繼續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