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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還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我只想問你,十年了,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來看我嗎?”鍾嶽看著眼眶溼潤的潘月鳳,問出了一直藏在他心底裡的問題。到底是她拋夫棄子,能夠做到了無牽掛,還是真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是我和你爹當時離婚就承諾過的,今後不再踏入大屏鄉一步。即便我又再想見你,我都躲在屋子裡悶聲哭泣。十年了,我做到了!我當然放不下你,你去縣裡讀初中,考上高中、考上大學,媽媽一次次地為你驕傲,每次看到校門口,你獨自出來的身影,媽媽都要哭好久。我的阿嶽,終於長大了,媽媽也就放心,能嫁人了。”
鍾嶽聽到這個回答,居然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只能轉身離去。
不再踏入大屏鄉一步,他的父親,還是在默默地保護這個愛了一輩子的女人啊……爹啊,你就這麼相信自己的兒子能堅強到沒有母愛麼?
不同於城市之中鄰里互不相識的冷漠,在鄉里,一些婚喪嫁娶的大事,幾乎成了整個鄉里的家務事一般。不管遠近,嚼舌根的,背後說閒話的,還有故意抹黑的,反正只要是能當做話題的,都免不了被搬出來,議論一番。
潘月鳳若是常來大屏鄉,那麼流言蜚語就會此起彼伏,永遠成為鄉里人口中的談資。與其這樣,倒不如不見。
儘管鍾嶽還是沒能知道,當初他父母究竟因為什麼原因離婚的,但都是已經是往事了,舊事重提,難免心裡頗不寧靜。從下塘村徒步回鄉,鍾嶽花了三四個小時,就連葉安給他打的電話,都被他給忽視了。
有些事,往往沒有什麼對錯可言,愛的繼續愛,就像他沉默寡言的父親一樣,恨的自然繼續恨,就像他這些年來,對於那個混蛋潘偉,永遠也忘不了當初在鍾家囂張跋扈那姿態。
“鍾嶽,你怎麼回事?”
看到車子慢慢靠在他邊上的葉安,鍾嶽收拾起復雜的情緒,“葉哥,你回去吧。我想靜一靜。”
“成,我還以為你不接電話出了什麼事了呢。既然沒事,那我就回去了,有什麼事記得打我電話就是。”他也看得到,鍾嶽寫在臉上的憂鬱。
“好。”鍾嶽心事重重地朝桃花坳走去。
看著後視鏡中的鐘嶽背影,葉安喃喃道:“搞藝術的人,都這麼多愁善感嗎?早上還有說有笑的,怎麼回來就成這副模樣了?”
鍾嶽走過這片桃林。當年的紙鳶、落花,桃香、笑語,這些一直埋藏在心底許久的回憶,在他腦海裡縈繞著,揮之不去。
愛也好,恨也罷,時間,就是最好的療傷藥,當他站在潘月鳳面前,問清楚這十年的緘默後,反倒是變得輕鬆釋然了。
碎經大紅宣,鋪在了樟木長桌上。
這張系統產出的宣紙,終於是有用武之地了。
沒有過多的雜念,沒有擔心這張紙寫廢了,改用什麼紙。
竹刻中紫毫在墨蝶中滾了一圈,
鍾嶽提筆,看著絢麗華美的碎金大紅宣。想起兒時美好的回憶,他該給潘月鳳送去什麼祝福呢?
百年好合?
不好,他不喜歡。
想起那天上山採風,活得肆意的老農,懸在空中的手腕毅然落筆。
闔家歡樂。
四個字,簡簡單單。十年的愛恨恩怨,鍾嶽都用一支筆,盡情地放肆開來,一種心隨筆動的感覺,讓他感覺到酣暢淋漓。
行筆側鋒,獨此一家。
收筆折而不轉,提筆斜細飄然。
風吹入室,鎮尺下宣紙一角飄動著。
等到最後一筆落下,鍾嶽將筆隨意地放在墨蝶之上,再也不看這張紙上的任何一處。仰躺在床上,側過身時,忽然看到書櫃後斜靠在地上的那幅油畫。
畫中,穿著運動衫,坐在巨石上紋絲不動的背影,真是那日採風時的他。
鍾嶽閉目輕笑,慢慢入眠。
畫中雖然只有背影,但是那樣的意境,居然讓鍾嶽看出了一代大師的神韻。
“這死丫頭,還真把我當掃地僧來畫啊。”
第五十五章 系統更新
這一晚,鍾嶽睡得無比香沉。夢迴兒時,清貧的日子雖然沒有大魚大肉,然而卻成為他記憶中最美好的光陰。
朝陽斜斜地爬進窗子,投射在地面上。鍾嶽翻了個身子,才慢慢請來,盯了天花板好久,下意識地登入了系統。
原本化身為一道黑色身影的金農,在鍾嶽登入系統的一瞬間,金農黑像身體邊緣金光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