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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確實是老東西不假,但是論價值……
兩千塊可能頂破天了。
之前鍾嶽一直求金農教他作畫,然而老金不答應,後來鄭板橋的到來,一語點破箇中緣由。老金的畫作,大抵都是徒弟代筆而畫,用了他的名聲混口飯吃罷了。這個落款為吉金的畫師,鍾嶽聽鄭燮講過,如果沒有出入的話,應該就是他素未謀面的“便宜師兄”項均所作了。
這一點,在筆法系統內,鄭板橋也和鍾嶽提到過幾句。現在後世之人看金農,都是冠以“揚州八怪之首”、“清代書畫大家”的標籤,然而真正代入到當時那個時代,老金不過就是個賣字畫為生的文人,所謂的畫室,就是一處書畫作坊。
項均、羅聘等人,皆是“老金牌”書畫工作室的員工,和金農合作賣畫的年輕後生罷了。這個吉金的落款,便是出自項均之手。
代筆之作,價格本身就高不成低不就。
品相又差,又是一個減分點。
所以這幅作品,即便是賣價再低,收入手中,想要脫手,怕是難上加難了。鍾嶽正要將畫作捲起來,被旁邊的老頭阻止了。
鍾嶽側頭望去,從滬上本地老大爺眼中,捕捉到了一絲喜色。
然而這位老大爺看樣子是個老江湖了,立馬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隨意地看著,用手肘頂了頂鍾嶽,示意買不買,不買讓個位置。
鍾嶽微微一笑,看樣子這位大爺要掏退休金了……
他轉身便離去了,這種地方水深,和他無關的人,鍾嶽也懶得提醒什麼。這幅畫,如果品相好,興許值個三四萬的,但是這種品相,兩千真的是給多了,如果那老大爺明白吉金二字的來由,對他來說,反而是一個陷阱,而且是一個無法拒絕的陷阱。
金農的真跡畫作,近年來炒得奇高,一冊花果畫譜,幾年前就拍出了三千五百萬的天價,同時也帶來了收藏界的金農熱。時至今日,但凡是金農的畫作書作上拍,基本都不會流拍。
當然一個畫家的作品,不可能件件都是天價,尤其像金農這樣高產加有代筆存在的職業畫家,作品價格從幾萬到幾千萬不等,考驗藏友的不僅僅是眼力了,更是本身對於書畫鑑賞上的能力。
鍾嶽之所以連價格都不問一句,就是這因為這幅山水畫作,無論是從構圖還是筆法上看,都不入他的法眼,所以才沒去問價格,單憑一個吉金落款,還遠遠不夠。他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祝願這位老大爺少出點退休金吧。
當他走到第783號攤位的時候,穿著紅黑格子風衣的老大媽正準備收攤。
鍾嶽眉頭一挑,“這還不到十一點呢,著急吃飯了?”
“小夥子,買點什麼?”
鍾嶽笑了笑,在攤位上拿起了幾枚銅錢,在手上掂量了幾下。鑄錢,分三種。一種叫做錢樣,一種叫做雕母錢,還有一種叫做鑄母錢。錢樣並非是真的銅錢,只是做好了樣子,給以前的皇帝看的,至於母錢,那便是最精緻的銅錢樣本了,是大量鑄造銅錢時候的樣本,所以來得尤為珍貴。
不過地攤上的這些銅錢,大多都是小平錢,就是最普通的形制,存世量極大,收藏價值也不高,可能鍾嶽手上抓的這七八個銅錢,賣到古董行,能換個十塊錢人民幣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平錢一般的古董行都是不收的,沒收藏價值。
“大姐,這銅錢怎麼賣?”鍾嶽掃了眼,看到這老大媽攤位上也沒有什麼計算器,之前她已經開了口,他也就不忌諱了,直接套近乎地叫了一聲“大姐”……
“五塊錢一枚,你要買多點,送你幾枚。”
鍾嶽笑了笑,直接抓了一把,“拿個塑膠袋兜著,正好家裡上樑,要找些老錢釘大梁。”
見到鍾嶽這直接抓了一把,攤主眼睛都亮了起來,買個一枚兩枚的也掙不著幾個錢,但是這愣頭青直接抓一把,好傢伙,這裡頭可有三四十枚呢!
“誒,好。我去給你找個塑膠袋。”老大媽本來還愁生意不好,上午都沒開張,沒想到趕上了一個愣頭青。
過了半響,老大媽拿著個黑色塑膠袋過來了,“小夥子,來。放裡邊吧,我數數……”
鍾嶽大大方方地遞出去三張百元大鈔,“這數錢數到什麼時候,我這一瞅,沒有五十個銅板吧,三百塊,您看成不?”
“成!”老大媽一看那三張紅豔豔的毛爺爺,心裡一樂呵,好傢伙,出手夠闊綽啊,“既然你喊我一聲姐,我也不能坑了你這小兄弟,姐給你換幾枚品相好點的,你看這幾枚,都快被泡爛了。”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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