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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原本對鍾嶽並不在意的那些老一輩書法家們,聽聞這個訊息,瞠目結舌,一時間震驚地啞口無言。幾個意思,這是束之高閣,急流勇退?這小子未免也太謹小慎微了吧?
曇花一現的說法,那是他們之中某些老書法家對於鍾嶽書法道路的擔憂,不過只要是謙虛不傲嬌,即便再拿不出什麼驚世之作來,鍾嶽這輩子,靠著這《黃酒帖》打響的名氣,也足夠滋潤地活一輩子了。
但是居然擱筆不書了!還立下這樣的宣告。
鍾嶽怎麼敢?他怎麼敢這樣做呢!
《黃酒帖》一舉成名天下知,國賽的燙金證書,都還沒有制好,正式的名次還沒有公佈,這樣一個已經被炒得大熱的書法新秀,居然擱筆不書了?這是要何等的胸懷和毅力,才能如此為之!
碑學泰斗蔣伯衡,之前就對鍾嶽當初力挫王格,撥正滬上書壇風氣格外有好感,聞悉此條訊息之後,更是老淚縱橫。他雖和鍾嶽無片面之緣,但已是忘年神交。
這樣一個後起之秀,做了他們這一代書家都不敢做的事情,沒有功利心,不計得失地在將擔子往身上攬,這樣的年輕人,讓人心疼!肅然起敬啊……
蔣伯衡用手帕擦去了濁眼裡的淚花,“這個問鼎,名至實歸。鍾嶽,你這又是何苦……”
……
……
同樣譁然的自然不止蔣伯衡。
徽大的冬天,迎來了第一場雪。在南方,小雪已經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至於那種鵝毛大雪,十幾年難有一遇。
不少南方學子洋溢著笑容,享受著難得一遇的雪天,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尤其是那些嶺南的學子,這輩子都沒見過雪,唯獨來自北方的騷年們,伏在走廊上,看著雪地裡好玩的南方人,一副看破紅塵的姿態。
“這也叫雪?真有意思。”
羅素立華髮飄飄,夾著課本快步而行,神情肅然,彷彿周圍的歡聲笑語,都和這位老講師沒有絲毫關係。腳上的膠鞋,很難在市面上買到了,或許在有些勞工市場,可能還有些餘存的尾貨。
老羅眯縫著眼,看著南國的雪,佇立在了教室外邊,等待著上課鈴響。
“老羅,你帶的書法學生,上新聞頭條了!真有你的!”
羅素立一副木訥的樣子,嚴肅地說道:“我帶不動!”
“……”
書法,他羅素立還侷限在這張宣紙上,還是寫不明白,但是鍾嶽,已經在用人格書寫魅力了!這是何等的氣魄?!若是再早三十年,他羅素立早已經快馬輕車,去追隨這位猛士了!
上課鈴聲一響,回過神來的羅素立長嘆一口氣,快步走入教室。這節課,是大學語文,羅某人素來對於當今大學生素質不屑一顧,即便這是在徽大,所謂的高等學府。
底下坐在上的學生有的翻書,有的在玩手機,對於這樣的通識選修課,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羅素立拿起粉筆,一副若有所思地發了一會兒呆。
“同學們,這節課,我們不講書本上的內容。這節課,我想講一篇文章。”
說罷,在黑板上筆走龍蛇,有隸書底蘊的草書風格躍然於黑板上。
《記念劉和珍君》魯迅。
“今天我們來講這篇,大家都是大學生,這篇課文,想必都學過吧?”
“這是初中課文。”
羅素立笑道:“是啊,初中課文,但真正能夠讀懂的,又有多少人?今天我之所以要講這篇課文,是有感而發,不知道大家聽沒聽說我校的學生,原來一零級的鐘嶽?”
有人經常刷微博,說道:“羅老師,您是說那個寫書法的鐘嶽?”
羅素立點頭道:“你們來選我的課,想必都是聽說過我羅素立為人做派。到了我這個歲數,還在大學當講師的,恐怕屈指可數了吧?”
底下間或傳來幾聲輕笑。羅素立提藏刀站於行政樓外,這傳聞,自然是人盡皆知。至於是不是真的,應該不是捕風捉影。
羅素立挺直了腰桿,“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但是豁達的猛士,敢於笑對慘淡的人生。鍾嶽鐘不器,我羅某人,敬佩!”
教室裡鴉雀無聲。
羅某人居然向一個學生表達敬意,這……這還是那個鼻孔翹上天的羅素立?
……
……
徽州的雪,下給高樓大廈,下給平屋瓦房。
院子裡的青茶樹,覆蓋著薄雪。不過看態勢,這雪,不會下得太久,天氣預報說,今晚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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