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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跟我說了這件事。鍾嶽到了書協,不但跟中賀相談甚歡,還給他送了份大禮,那個金尊禮盒,中賀還把裡頭的那塊金樽墨錠包好了,送到了我這裡,借花獻佛來了。”說著,柳梢娥從抽屜裡將那塊還未拆封的墨錠拿了出來。
黃明川略感驚訝地抬頭看向柳梢娥,“這……這是什麼意思?之前我把提議鍾嶽加入書協的表格申報上去,前些日子,中賀和我說,他自己放棄了,我就納悶,難道……”
“你還不明白嗎?”
柳梢娥指了指墨錠,又指了指那毛邊紙。
“大姊,我真糊塗了……”
兩人年歲相差不大,平日裡黃明川都是叫柳先生以示尊敬,也只有這樣老友談心的時候,才會親近地叫上一聲大姊,柳梢娥的學識品性,那都是幾個他都趕不上的。
“這孩子成長了很多,懂得了取捨。”
“取捨?”
柳梢娥說道:“年少氣盛,但是你看他這次和中賀交涉,不卑不亢,以禮相待,那是早已經不把徽州書協當成一個目標了。這是舍,也是得。”
“那您的意思,這次封筆,也是捨得?”
柳梢娥酣然一笑,“這孩子,是想取得更大的成就,一時的捨得,還順道匡扶一下華東如今的書法氛圍,一石二鳥,你看不出來也不怪你。”
黃明川不覺有些口乾舌燥,喝了口玻璃杯中的茶,如果真的像柳梢娥所說的那樣,當初那個披麻戴孝,在小荷山下獨住的少年,如今已經成長到了他們不可仰望的地步了。
如果隔了幾十年,黃明川或許不會有現在的驚訝之感,可是他皺了皺眉,這事情,好像就是今年啊,怎麼……是他黃明川老年痴呆了,還是這小子實在是太生猛了?
柳梢娥執筆,在毛邊紙的邊角上,用清秀端正的小楷寫下了一行小字,稍稍吹乾了,然後慢慢折起來,“明川,麻煩你找個信封,或者快遞,幫我把它寄給鍾嶽,冬天一來,我這膝蓋一吹風就疼得厲害,出不了門。”
黃明川將摺好的毛邊紙收好了,點頭道:“好,那柳大姊,你也要保重身體啊。”
柳梢娥點了點頭,“挺好的,現在科技發達了,這空調開著,我的腿好受多了,就是這電費,太貴了。”
黃明川訕訕一笑,不過明白柳梢娥向來節儉樸素,也就不說什麼其他的話了,“那我就先走了。”
“誒,好。”
黃明川推門出了柳梢娥家的小院,徽州第一場初雪,在黃昏停了。
黃明川抬頭看著灰濛濛的天際,喃喃自語道:“依依東望?什麼意思嘛……”
……
ps:怕是文青病又犯了……不過這一章,三川自己很喜歡。聽說安徽下大雪了,在安徽的書友出入平安,祝好。
第二九九章 你們想太多了
“蠢啊!你這是要氣死我,你才甘心?”
鍾嶽坐在咖啡廳裡,聽著電話那頭怒意扼制不住的曹丹青,解釋道:“老師,您冷靜一點。”
“冷靜?你自作主張,封筆不書了,你讓我冷靜?你眼裡還有我這個老師嗎?那個什麼華東什麼聯盟的,是劉同慫恿你的吧?我早就覺著這老小子跟著去紹興,準沒好事,好嘛,這是來報當初你不選書法系的一箭之仇了!誒,你怎麼這麼痴啊!”
聽到曹丹青的一頓數落,還夾雜著哀傷,鍾嶽心裡也是一陣暖意,說道:“這件事,是我自己決定的,和劉教授無關。”
“那我就更要批評你了,你參加書法國賽我贊成,但是你現在,居然封筆了,你是要我看著你成為一個廢人嗎?”曹丹青說著,突然抽噎起來。
鍾嶽聽到電話那頭的抽泣聲,更是有點哭笑不得,“老師,您別哭啊。”
“誰哭啦!我是感冒流鼻涕!趕緊給我回來,這個什麼破聯盟,誰愛扯大旗誰來,你若是還認我這個老師,就立刻馬上,回來!”
曹丹青並非不深明大義,但是就像是護犢子的老母雞似的,這件事,誰都可以來做,唯獨鍾嶽不能,尤其是以封筆作為代價,這簡直就是自掘墳墓!
“老師,您想得太多了。”
“混賬!你是不是要氣死我你才甘心?這學期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我都依著你,但是你這次的做法,令我很不滿意!吸~吸~”
鍾嶽說道:“我說擱筆不書,又沒說擱筆不畫啊。書法上我是遇到了瓶頸,如果跨不過《黃酒帖》這個坎,未來的書道迷茫,可能會止步於此,所以才擱筆不書。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