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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插柳,這才多久,這柳枝居然長得如此茁壯了?不科學啊!
“我不做評價,你走。”
鍾嶽看著性格古怪的老頭,說道:“當初您說的陰陽相合,對於我的幫助確實很大,如今《黃酒帖》之後,我就陷入了瓶頸,寫什麼都不對味,所以才過來請教您,還望您指點一二。”
“你能這麼想,我很意外。”
“意外?”
“少年得志,能夠這份居安思危的心境,難得了。”
鍾嶽說道:“即使是《黃酒帖》,我再也複製不出來了。”
“你知道歷代書家,他們傳世的名帖都是如何得來的?”
“不經意間妙手偶得之。”鍾嶽說道,“那我還缺什麼?”
這次的《黃酒帖》,鍾嶽在筆法上,沒有絲毫的刻意運用,完全就是隨心而為,但是再要去尋找那種感覺的時候,再也找不到了。
肯定是缺了某種訣竅,這是他書法突破的關鍵,也是永字八法圓滿的下一步,所以鍾嶽並不是執著於《黃酒帖》,而是在尋找書道的前進道路。
老頭手裡竹尺旋轉著,“說實在的,你的這幅作品,確實可以用字帖來冠名了。”
鍾嶽一愣,忙說道:“老先生別誤會,這只是網傳罷了,並不是我這麼標榜的。”
帖,在書法上,具有一定水準,才會冠以帖這個稱號。
代表著可以被人臨摹的作品,才有以“帖”這個稱呼。最近幾十年,敢以帖來冠名的作品,少之又少。
“它。確實可以叫《黃酒帖》。”
書齋內安靜極了。
老頭看著鍾嶽的眼睛,很平靜地說道:“我不願點評它,是因為鍾嶽,對於你而言,這是你的傑作,也可能成為你的心魔。”
“我明白。”
老頭站起來,“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創作出它的,但你要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恐怕要比常人付出更多努力了。”
“請您指點。”
“我不知道。”
“……”
老頭嘆氣道:“你書畫兼工,有沒有想過……”
“以書入畫?”
“不,是治印。”
“治印?”
老頭嚴肅地看著鍾嶽,說道:“我不敢將話說得太死,也只是提個建議,所以你不必對我的建議太過上心。治印,是書法和金石的結合,興盛於秦漢,衰敗於唐宋,明清碑學復興之後,治印又中興了,西嶺八家、徽派、京派、黟山派等等,大凡書法家,都會在治印上有所建樹,近代不少書家,在金石上尋求書法筆意,所以你遇到的瓶頸,或許可以在印石上找到突破。”
鍾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治印,確實不失為另闢蹊徑。書畫印三者不分家,印石大家,本身在書法上也是極有造詣的,金農在治印上有建樹,近代的齊白石、沙孟海,都是治印名家。
“或許你需要的突破,就是你的書法,缺少一些金石味道。”
“您這個建議我會虛心接納。”
“只是我有一點很好奇。”
“您說。”
老頭有些狐疑地問道:“聽聞你的漆書了得,大凡漆書奇絕之人,必然是對碑學有很深地瞭解,你是怎麼做到帖學和碑學二者兼備的?”
鍾嶽心頭一凜,說道:“漆書所創之人,冬心先生,不也是先走顏體,後學漢隸,最後才華山碑石上悟得真諦,創出渴筆八分之法,這個應該不是我一人獨創吧?”
走帖學還是碑學,鍾嶽覺得並不矛盾。
老頭笑道:“可是問題你才二十多歲。”
鍾嶽輕咳兩聲,難道就不允許天才的存在嗎?他轉移了話題,喃喃自語道:“若是要學治印,倒是可以回徽州。”他記起來,小篆李,可是歙派的傳人。
“去西嶺吧,浙派如今搞得風生水起,你去找個人。”
“誰?”
“仇聞貞,你就說是我介紹你過去的。”
“敢問您高姓大名?”
“沒什麼名氣,就是個裝裱的糟老頭,他如果不答應,你就問他,當年欠白廈的那個人情,還不還了?”
白瞎?
原來這老頭叫白瞎!
……
……
第二九一章 潛龍還是曇花
《黃酒帖》,因為南方書法大家趙永勝不惜直降身份的熱捧,而炒得大熱,當然,鍾嶽不知內情,一夜成名的背後,是某些人的推波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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