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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亭集序、徐渭的作品,這些都能擦邊,就算真的沒聯想到,紹興的黃酒、香糕、臭豆腐……”
“得得得,別提黃酒香糕臭豆腐,我頭疼。我還是盼著這些學生能往你說的蘭亭集序還有徐渭的作品上去掛鉤,就怕有些史盲,他不知道山陰徐文長!”
“山陰徐文長不知道,身在蘭亭書院,難道連《蘭亭集序》都不知道?”
“不會背,沒臨帖過的,也不在少數啊。”
劉同喝了口瓷杯裡的茶,緩緩說道:“我想,這大概就是庭之要的答案吧。”
“老劉,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
劉同手指敲在桌上,“這次的國賽,決定著明年的三國民間書法交流,要代表我們國家交流參賽的年輕一輩,你覺得應變能力,要如何?”
……
……
不管是紹興特產也好,還是說題材不限也罷,對於鍾嶽來講,可能都不是那麼重要了。關鍵是他想寫些什麼。
這次帶來的墨錠,並非是一點漆。對於寫小楷來說,一點漆的古方,墨色過於厚重了,以往鍾嶽用的小楷墨錠,那都是經過膠質的減少,從而使得墨色稍薄,這樣才不會過於貼紙。這次他制好的新墨,則更加適合與小楷、行書用墨。
【一萬杵】,配方中的用料少了,然而更加考究制墨師傅手頭上的活。這塊墨錠,鍾嶽還是透過系統來煉製的,要是放在現實中由他來煉,估計兩隻胳膊得廢了。
墨錠接觸在硯石的表面,發出沙沙地刮擦聲,很輕,很細膩,這是好墨應該有的手感,若是墨的質地堅硬生澀,上手又是另一種感覺,就像是用碎瓷片刮擦在鐵皮上一半,不但會打滑,而且很不舒適,這種感覺,那便是下品之墨。
墨的濃淡,取決於腕力的輕重提按,鍾嶽感覺差不多了,將墨錠放下,把墨水引到了墨碟之中,現場能像他這樣用這麼的文房四寶之人,也僅僅是一半,還有一半人,享受著科技和現代化帶來的成果,用著化工墨水,雖說墨質確實沒有墨錠磨出來的好,但是貴在方便。現場創作時間這麼緊張,還要研磨、引墨,這些時間,在他們看來,就是浪費時間。
鍾嶽用那支秘傳的鼠須小毫蘸了蘸墨,在方才磨墨的時候就已經在醞釀筆意了。他還是隨著昨天下午的那種漫步小鎮的感覺,不去將這當成是一場比賽,而是另一種旅行心靈的漫步。
我來蘭亭,究竟是想來幹嘛的呢?
鍾嶽這樣問自己。
鍾嶽乾脆閉起眼睛來,靜下心來思考這個問題。
周圍的人,已經開始動筆了。不能坐以待斃,紹興的特產,有人自然想到了蘭亭,再聯絡蘭亭集序,自然就有個思路。
有些人,自然也能擦到邊,紹興黃酒,酒,自然有太多的詩詞可以用來引用。對聯也是這樣的書畫大賽,比較熱門的形式,字少,相對而言出錯率就低。只有兩張創作的紙張,若是寫一下長篇的東西,自然會因為錯字別字而影響整體作品的美觀,所以有參賽經驗的人,都會選擇一些字少又好把握的內容。
有人將目光朝鐘嶽這裡看來。
確實,華美的學生並不出眾,但是這個來自徽大的人,這些日子風頭太過出眾,甚至在國美的課堂上,有些講師會提到這人。在國美執教的教授中,有些人在西嶺常年走動,自然就對於鍾嶽的小楷作品格外關注。
閉著眼?
這是胸有成竹還是無從下手?
黃一鳴坐在鍾嶽的右下方位,自然看得很清楚的一舉一動,嘴角揚起一絲微笑,這人,希望別是除了靈飛經就什麼都不會了吧,那樣子就太沒意思了。
鍾嶽之所以想這些看似無聊的問題,其實說到底很簡單,那就是他為什麼要寫這樣一幅作品。他寫這幅作品的目的是什麼。
這就回到了一個最樸素的問題上,那就是為何而創作。
這個問題看似很沒意義,很荒謬,但很現實。不少西方流傳下來的作品,那些職業畫家們留下的曠世之作,追溯他們的創作目的,並不是說要為藝術獻身,而其目的,就是為了成名,為了自己的作品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還有些人,則是純粹熱愛繪畫,熱愛這塊畫板。
但是,擺在鍾嶽面前的問題,眼下並非是熱不熱愛書法的問題,而是置身於這個書法創作的現場,他是為了什麼而寫書法。
獲獎嗎?這是次要的。
他隨著小鎮中那種妙手偶得的思緒,漸漸有了一絲明悟。墨碟裡的墨韻動了,鍾嶽拿起了那支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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