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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繁多。當初教我治印的那位,便是浙派的中流砥柱西嶺八家錢松錢耐青的弟子,尉遲鈞。我們浙派開山祖師丁敬,也是西嶺八家之首,當年與歙中四子之一,也就是你之前所提到的歙派祖師程邃,而我的老師,章法上也兼收了不少皖派、歙派的印法,也算是博採眾長了。”
鍾嶽聽著仇聞貞的介紹,問道:“那我們這是去幹什麼?”
仇聞貞笑道:“砍竹子。”
“???”
鍾嶽一臉黑人問號。砍竹子?難道治印和砍竹子有什麼必然的聯絡,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啊,會不會又是一次考驗。
看到鍾嶽一臉疑惑的樣子,仇聞貞笑道:“春秋兩季砍竹子,蟲蛀的可能較大,至於夏季又太炎熱,所以一般有經驗的師傅,都是在立冬過後到春分之前,這段時間伐竹。我之前就跟你說過,跟我學治印,你能不能摸到刀,可能都是一個未知數,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治印和砍竹子有什麼聯絡嗎?”
仇聞貞說道:“我先問你,刻刀與筆,一樣嗎?”
“自然不同。”
“對啊,治印用的是刀。自然有刀法,刻刀又稱鐵筆。你要明白,這拿刀和拿筆完全是兩碼事,石頭不是一般人可以駕馭的,我帶你上山砍竹子,就是磨練你對於刀刃的掌握以及力道的把控,雖然這柴刀比我們治印用的刻刀要重得許多,但是等你做到舉重若輕,那麼我就可以教你刀法了。”
治印用刀,要在方寸之間遊刃有餘,對於心性、耐力以及刀法,是非常考究的。
兩人已經走到了村子邊上的竹林裡。仇聞貞說道:“當年跟著我治印的幾個徒弟,一個砍了三個月竹子就鳥悄地走了,還有個堅持了一年,最後也跑了。都不知道我這是用心良苦,當年我學治印,在後山砍了整整三年。當我拿起刻刀的時候,才體會到師父所說的那種舉輕若重的感覺。”
仇聞貞拿著柴刀,朝竹子下方指了指,說道:“剛開始是有點難的。別看砍竹子很簡單,沒有用過柴刀,你連砍一棵竹子都費勁,加上你們讀書人,手勁又不大,所以前幾天是最難熬的,可能兩隻手臂會跟灌了鉛似的,就看你的毅力如何了。試試吧。”
仇聞貞將柴刀遞給鍾嶽,一副玩味地站在邊上,“先跟你說,別用蠻力,如果你不想你這隻手被磨得滿手血泡的吧。”
鍾嶽握著柴刀,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他是從哪裡來的?小荷山後邊的竹林,要比這一片多得多,每年寒假,鍾嶽都會幫鄉里的幾個阿伯砍竹子,賺點小錢,這柴刀,他比誰都用得熟手。
彎腰。
馬步。
鍾嶽手裡的柴刀並非是水平地砍下去,而是一個傾斜的角度,朝著竹節上邊的位置劈下去。雖然很久沒砍竹子了,但是一直堅持煉墨,尤其是一萬杵的古墨方,非常考驗匠師的臂力,對於他來說,砍竹子完全就是一個非常輕鬆的活。
啪!
啪!
清脆的破竹聲,幾刀下去,鍾嶽一個背靠,一棵七八年的老竹嘩嘩倒下。在一旁叼著煙的仇聞貞看呆了,煙都掉到了地上,趕緊撿起來,目瞪口呆地準備抽一口煙。
不料自己拿反了,菸頭燙了自己一嘴巴子,疼得抽了口氣。
聽到仇聞貞抽冷氣,鍾嶽回過頭,問道:“師父,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仇聞貞撿起香菸,一臉嚴肅地看著鍾嶽,說道:“你再砍幾棵。”
這回他離得近了一點。
鍾嶽手起刀落,動作麻利地啪啪啪,一連砍了四五棵,直起腰來,也是微微喘了口氣,這砍竹子雖然有竅門,用巧力,但也是個力氣活,自然有點累。
“夠了嗎?”
仇聞貞看著竹子斷口的切面,這哪裡是一個剛剛學砍柴的人,簡直就是一個老樵夫的作品啊,切面下刀很穩很齊,不僅如此,而且在砍到四分之三的斷面時候,鍾嶽用肩背那一靠,也是非常精髓的一種省力方法。
仇聞貞情緒複雜地看著鍾嶽,“看不出你還是個老鳥啊!”
鍾嶽說道:“我以前住在鄉下,砍柴砍竹子,這都是從小就乾的活,之後又在老墨廠煉墨,臂力上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你還懂煉墨?”
“嗯。”
仇聞貞像是見到鬼似的看著鍾嶽,一個人的精力怎麼能如此旺盛呢,他情緒複雜地說道:“今天我已經和老宋說好了,你幫著他砍竹子吧。”
“那明天?”
“明天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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