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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抗議這種不人道的虐待!”再這麼下去他會掛掉。“你也不想想,從明天開始我就會跟個陀螺一樣忙得團團轉。好心點,大哥!算我拜託你,拜託你今天放我一個晚上的假行嗎?”
“十分鐘。”杜宇衡平板的聲音回道,埋首奮筆疾書的姿勢依舊。
十——十分鐘?!
“大哥,你有點良心好不好?”十分鐘能幹嘛?坐電梯下樓再坐上樓正好十分鐘。
杜宇衡放下筆,抬眼看他。
“呃……”雷子平被他看得心裡發毛,頻頻退後。“我只是想爭取員工福利,沒別的意思。”是哪個混蛋說“不要讓自己的權利睡著”這話來著?害他現在像是被蛇盯住的老鼠,進退不得。
杜宇衡的沉默在觀賞好友的臉色忽青忽白後徹底瓦解了。看樣子子平的確是被他給逼得太緊了。
“如果你保證這些CASE不會出錯,我不介意你晚上安排節目。”
“NOPROBLEM!”感謝聖母瑪麗亞、耶穌基督、釋迦牟尼,他這條小命總算是有個得以喘息的機會。
“這就是你所謂的休息的地方?”杜宇衡皺緊眉頭,厭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黑幽的光線、瀰漫一室的煙臭、雜亂舞動的人群,和令他難以忍受的酸臭味。
“嘿!這裡可是臺北有名的不夜城耶!”真沒眼光。雷子平帶頭開路,拉他坐在腰果型的吧檯邊。
“喝什麼?”他問,並替自己點了杯“約翰走路”。
“VODKA。”杜宇衡任視線遊走整間舞廳一圈,對這環境更加深了厭惡感。人滿為患,空氣中盡是酸腥的汗臭味。
“不習慣吧?”雷子平從他臉部的表情就可看出來。“但是你必須要適應。”
杜宇衡下巴微抬,斜視矮他半截的雷子平,表情像是在問——為什麼?
“因為這種地方有很多寶藏。”雷子平神秘地笑笑。“瞧!”他指向他們所出的位置正前方最角落處一名趴在桌上的長髮少年。“趴在那兒睡覺的那個傢伙可是香港登記在案的商業間諜,看起來不像吧!”
商業間諜?杜宇衡將目光鎖在那名少年身上,端詳了許久卻一點也沒感覺到他有任何特殊之處,何況他一直看不見他的臉。
“愈是混亂的地方愈是隱藏著急待發掘的人才。”雷子平啜了口酒。“這種情形在美國更是司空見慣。”尤其是曼哈頓,號稱世界的大熔爐。
“想起過去了是嗎?”杜宇衡端高酒杯,敬他。“我從沒想過用這種方法招攬人才,但到了美國,我會試的。”
“這才對嘛!”雷子平笑道:“這世界能出頭的不一定是有真才實學的人,在頂點的位子底下多的是更傑出的人才,站在頂點的不一定最行——”
“但絕對最冷靜。”杜宇衡替他接下話,這套理論早在他們初識時他就已聽過。
“對!”雷子平拍擊好友背部一記。“來!乾杯!算是為你餞行。”
透明玻璃杯在半空中撞擊出清脆的響亮聲音——
“乾杯。”
“痛……好痛……裘靡……憶舟……我好痛……”陣痛的頻率愈來愈急促,一次接著一次,像是永無止盡的疼痛苦楚恣意侵襲歐陽曉慶的四肢百骸、滲入骨髓,帶給她一波又一波的椎心刺痛。
“媽……我好痛……好痛……”她想堅強,想勇敢一點,可是逐漸迷離的意識讓她不由得喊出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媽——”
“該死!救護車在搞什麼啊?到現在還沒過來!”任裘靡急躁地咒罵著。眼見曉慶的羊水都破了。真是有夠 *** !
“裘靡,曉慶她臉色發白、手腳冰冷,還有、還有流了好多好多的……”是水嗎?可是又不像。
“憶舟!幫曉慶整理點衣服,我馬上帶她去醫院!”她就這麼點重量,一定抱得動!任裘靡這麼告訴自己。
“我知道了!”江憶舟衝進歐陽曉慶的房裡,拿了個小袋子胡亂塞了幾件衣服衝出來。“好了!”
“好。”任裘靡一手搭上歐陽曉慶的肩,一手朝她膝蓋後頭使力將她打橫抱起。“錢帶了沒?”
“帶了!”江憶舟緊抓著自己的皮包,裡頭有前幾天準備好的生產費用。
“開門!”
“是!”
凌晨四點鐘,黑幕籠罩的街上有兩名火速奔跑的女子;其中一名手裡還抱著一名孕婦,在漆黑的夜裡疾速的奔跑著……
為了即將誕生的小生命。
“臺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