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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像現在這樣動情過。
公主嗎?也許她以前會很稀罕,可現在她覺得很可笑。她是愛錢,愛榮華富貴!可那也得是她自己拿回來的,別人施捨給她的,她不要。
這半年多來她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在金陵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也是。突然間,她想只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就比如說現在,她想離開這裡。
望了眼面前她把自己關在房裡幾天來的成果,秦雨滿意地嘆了口氣。
孟亦風受的那一劍,說深不深,說淺不淺。不深,因為入口三寸不足以致命,不淺,是因為那一劍不偏不倚正刺在要穴上,以致失血不少。本來好好休息個十天半月也就沒事了,偏生他又因秦雨的事逼得自己傷口惡化。眼下,他還在議事殿裡聽著袁寐從細作那裡收到的訊息,好似全然不知休養為何物。看得陸廉心裡著急,卻又完全說不上話。
“李煜被封了違命侯,前段時間趙匡胤大壽,命其殿上作詩助興,盡羞辱之能事。”袁寐說著說著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清秀的臉上流露出惋惜之色。同為讀書人,他對這個文采風流的李後主倒還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感,“後唐的舊地趙匡胤也已經派人駐守。如今後唐一滅,南方僅吳越一國。錢俶想要自保,日後想必也會繼續依附宋朝。而燕王趙德昭江南一行遊說吳越王派兵有功,日前也被封為武功郡王,統領半數禁軍。又傳趙匡胤會把皇位傳給這個兒子。”
他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抬頭去看孟亦風。
“怎麼不說下去了?”
“因為你沒在聽。”袁寐笑笑,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略微蒼白的臉色。有一刻他突然覺得,眼前的孟亦風是脆弱的。其實他一直相信,再堅強的人也會有脆弱的一面。初見到這個後蜀的皇室遺族,他的這一信念還曾動搖過。那時候的孟亦風是強硬的,長年的忍辱負重養成了他冷傲孤僻,甚至是冷酷無情的性子。什麼時候開始,這冰塊一半的人也有了七情六慾?
那天晚上孟亦風急召他過來,原以為是他們的計劃出了什麼狀況,不想一開口,竟是問他全成州城最好的玉器鋪子是哪一家。平生他第一次有些哭笑不得,他雖是他的軍事,為他出謀劃策,可這個問題實在是難倒他了。再細問,竟是為了修復一支髮簪。
可想而知袁寐當時的驚愕程度,不亞於聽說遼國吞併了大宋。這樣一個冷漠的男子,曾經殺人無數,現在竟會一臉平靜地問他關於女兒家的物件。怎麼能讓他不驚訝?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想了想,他說道:“以前,你的十分心思都放在了報仇上。短短半年,你就將成州城建的頗具規模,軍隊士氣昂揚。當初你讓我幫你,雖然你藏的很好,可還是讓我看到了你的爭強好勝之心,但也同時讓我看到了未來的漢蜀。那會是個超越後蜀十倍甚至百倍的國家。而現在的你——只剩下五分心思了。”
“我從來都不曾強迫於你,你可以隨時離開。”孟亦風淡淡地回答。
袁寐笑著搖搖頭:“不,我不會離開。以前我留下來,是因為你的復仇之心讓我很感興趣。我想幫你,也想試試看自己的極限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程度。不過現在,我更感興趣的是你這個人。我很想知道,這樣的你會建立一個什麼樣的國家。”
“曾經,我只是想報仇。”孟亦風低聲道,目光似乎看向了很遠的地方。他的心裡曾經只有仇恨,仇恨逼得他做事不留任何餘地,吞噬了他其它的情感。然而那天在鳳霞山上,在風雪中,她靠在他的肩上,說了許多許多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事物。他知道那是她生活過的另一個時空,他雖然沒見過,但是卻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快樂。也許當時她只是抒發一種對現代的懷念之情,可是他卻記下了。那一刻,他決定建一個她口中的那個國家,就在距離那個時空一千年前的現在。
“我想建一個史無前例的國家。”他平靜地開口。
他知道他不可能給她一個和她那個時空完全一樣的國家,他不能讓鐵在天上飛,在水裡遊,也不能讓她住像山那麼高的房子,不能讓她和離這裡很遠很遠的人對話,可是除此之外,他能做的都會為她做到。這樣,即使她回不去了,她也可以快快樂樂地生活在這裡。
袁寐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有這個念頭,可是卻被他的話深深震撼住了。有一股熱血在他體內沸騰,竟讓他激動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激動過了。他沉默了很久,才平靜下來:“我會竭盡我的所能,幫你實現你的話。”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四下安靜得出奇。孟亦風知道,在實現那一天之前,他還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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