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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兩日,鬼姑姑不許我出門,送來的都是茶,靈芝、人參、黃精輪著上,連口面都不給我吃,雖是不餓,卻不解饞,我吵鬧了一番,鬼姑姑說我傷了元氣,先補好了再說。
等到第三天接近晌午,我才從床上爬起來,披著頭髮坐在窗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繼續喝茶。瓜子是昨日裡鍾藜給我送來的,好歹讓我心裡爽利了些。
實在太閒,我將嗑好的瓜子一顆一顆擺在手心,一直到積攢了許多的時候,才一把倒入口中,吃個痛快。
閻王推門進來時,我正仰著脖子,努力的往嘴巴里面塞瓜子。他今天穿了一件菸灰色的緞袍,上面隱隱有祥雲的暗紋,腰間繫了一塊佩玉,髮髻別無它飾,只有一個紅彤彤的珊瑚珠,竟是說不出的風流雅緻。
我努力的嚼了幾下瓜子,就了口茶衝了下去,跳到他的面前,一把將契約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道:“我必須要加一條,閻王大人務必保證廚娘在貴府之中的人身安全!另外先付給我酬金五百兩冥幣,權作壓驚!”
說完叉起腰,理直氣壯的看著他繼續說:“要是奴家有個萬一,閻王大人現在換人也來不及了吧!”
他淡淡的笑,笑的這般好看,將身子往一旁側了側,我看見在後面探頭探腦的判官。我眉毛一擰,問閻王爺,“判官大人可有何貴幹?是不是誥命夫人又想吃什麼,需要奴家去一趟?”話語間洋洋得意。
誰料閻王爺竟然將摺扇開啟,輕輕的搖著,說的話確是格外嗆人,“判官大人是過來告訴碧柳姑娘,這幾日酆都城都來了些什麼人物。”
判官恭敬的答:“是!”
說完轉向我,“碧柳姑娘,這幾日酆都來的幾位人物可能姑娘也都有聽說,呃,昨日來了一位名狄一刀的人。”
我長大了嘴,“易牙四十六代孫?”
閻王點頭,“正是!”
“還有一位前日到的,吳太和!”
手中瓜子散落一地,“以水產菜餚而聞名天下,號稱媲美太和公的吳太和?”
閻王大人笑的格外燦爛,“你知道,喜宴重頭戲正是水產甲魚,可你都還沒有想好怎麼做,碧柳姑娘!”
“還有……”
我伸出手製止了判官,“請問說來怎麼都來了?莫非其中有貓膩?”
“非也非也。不過是陽壽已盡,命數而已!”
我咬牙,“難不成閻王大人想毀了契約不成?先付我千兩冥幣再說!”我一邊說一邊向他攤開手掌。
手心卻被扇子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本王只是要你好好幹活,昨日鍾藜下來傳了鍾聖君的話,要你明日就開始準備,食材這兩日就陸續的到了。”
長舒一口氣,我撫著胸口問,“鍾姑娘喜宴訂在何時?”
“七日之後!”
我頷首,“足矣!”
閻君微微一笑,突然靠近我,伸出手輕輕的沾了下我的前襟,我一下跳開,“你幹什麼!我是有夫之婦!”我羞怒道。
那個厚臉皮的人卻笑的如正人君子一樣,“碧柳,你好好拍打下你前襟的瓜子屑,本王先走了!”
正文 執意逃婚
我低頭一看,面色一紅,急忙伸手拍乾淨前襟沾著的瓜子和瓜子皮,收拾停當看見閻君大人已經走遠了,菸灰軟袍映了滿院紅彤彤的彼岸花,流光皎然,竟如諦仙人一般。
那身影似乎有些親切,但我一時也想不起來,一直到他一隻腳踏出我住的院落,我才遠遠的喊了一句,“閻君大人!”
他駐足,轉身,柔和的黃色光下俊美面容中透出冷傲,耀目攝人。我從未見過這樣俊美的男子,微微低了頭,問,“那日我去灶間做飯,有個賊騙了我的面!”
“你可見了那個賊?究竟是什麼模樣?”
我搖頭,“奴家不知,只聽見了聲音。”
“府中什麼賊也沒有,應是你太疲累了,有些幻覺罷!”
聽了這話,我有些許惱意,這個人不信我就罷了,怎家中有了賊也不關心?“王爺,奴家沒有半分誑語,請王爺務必要小心,那個賊人卻是來去無蹤的!”
他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不曾言語,看來並不相信。我又繼續說道,“王爺,那日奴家急著去尋你,遇見一個婆婆,奴家想問個路,卻被打暈了!”
“哦?有這等事?那婆婆生的什麼樣子?”他饒有興趣的問,可是當聽完我的描述之後,他卻用打量陌生人的眼光看著我,“碧柳,怕是這幾日你真的太累了,本王府中,的確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