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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後,他猶豫地走到小狐狸身邊蹲下,想要替兔子檢查身體的情況。甚至為此暫時關閉了口鼻的呼吸,改用面板吸收氧氣。他花蛇一脈本就是水蛇的近親,自然也會游水。所以這閉息之法自是難不倒他。
“你又要幹什麼?!”沒好氣地質問聲自小狐狸的口中吐出。
“擅毒者也擅醫。”荊紫藤的心沒來由一窒,他抬起漠然地粉色眸子。手指在伸到兔子的手腕上方時停住,他慢悠悠地縮回手。千年來不曾與其他妖怪正常接觸,使他差點忘記自己無法靠近任何妖怪。略微咬了咬唇,柔弱的容顏顯現出忿忿與悔過之意。遲疑地眼光對正小狐狸,略頓了會,他期期艾艾地開口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遷怒於你。”
聲音很輕,幸運的是兩人離得很近,且荊紫藤也不至於細若蚊蠅。小狐狸想了想,沒有回答。只是有些緊張地問道:“他怎麼樣?”她的語速頗為急切,甚至忘了荊紫藤壓根沒有把脈。光憑看,再高明的醫者都容易延誤病情,更恍論對症下藥。
荊紫藤端正視線,仔細的瞧了瞧兔子的身體,細眉打了幾個褶皺。只能憑對其父親的瞭解而言,“他受到我父的絞殺之力,受傷不輕。”事實上,他的用詞很斟酌。在荊紫藤看來,受到蛇族盤絞的妖物無藥可救。全身骨頭碎得差不多暫且不談,重者會受嚴重的內傷。即使幫其延命,也只會落下個半死不活的結局。
“你……”他想要說什麼,終是無法說出口。荊紫藤看了眼碎星遙,說道:“碎星遙,再過一會就能醒了。”
“……嗯。”小狐狸抬眼瞥了他一眼。正巧這時,看見斷修魂走來。懷中之人張嘴想要說話,眼光卻在看向斷修魂時,變得極為淡然沉靜。沒有懷疑,沒有興奮。仿若已經知道他是誰,與自己又有何種聯絡。
“給我們的兒子起個名字吧。”他若有所思的眼裡流竄著複雜的光輝,斷修魂笑意盎然的朝小狐狸說。“我想,他最想要的就是如此呢。”
小狐狸眨了眨眼,掩蓋起睫上的水漬。她說:“煌若,你叫煉煌若。制煉的煉,輝煌的煌,假若的若。”在看到他又再次閉上眼時,她手足無措,又不敢搖動煉煌若。只好以期盼的眼光向斷修魂求救,絲毫不曾想到這模樣是否有怪異,是否不自然,是否惹人愛憐。
“小狐狸,你把他放開吧。”斷修魂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散漫地瞥了荊紫藤一眼。笑意突然加深,然後又立刻變得肅穆。他割開自己的手腕,另一手掰開煉煌若的唇,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鮮血自手間消失於煉煌若的唇中。
小狐狸站到一旁,正巧與荊紫藤相距不遠。
說時遲,那時快。風聲迅雷及耳般向他們襲來,近來對空氣流動比較敏感的小狐狸疑惑而茫然的側過頭,只見一張醜陋的容貌逐漸逼近放大,她下意識地踢了身邊的人一腳。荊紫藤也沒注意,被她一踢就順勢跪倒在地,巧妙的躲過了他父親的攻擊。荊紫藤與小狐狸所處的位置正好是平行線。尤那人形的嘴上伸出一雙毒牙,深粉的眼如今已失去意識。蛇身如出弦利箭向小狐狸射去,怔忡的她忘記閃躲。幾乎於她踢倒荊紫藤的下一刻,尤的蛇牙已在小狐狸的肩膀印下深深一吻!
“啊……”疼痛使她輕喊出聲。猩紅的血泛出衣領,濃重的血味散播至空氣當中。
斷修魂回過頭恰巧看到這一幕,詫異和震驚同時劃過眼簾。焦急的眸轉頭望向煉煌若,此時自己卻不能動。該死!他太掉以輕心了!原以為在尤身上下達幻術就萬無一失!該死!該死!斷修魂有些氣急敗壞地望著煉煌若,急切的想縮回手又不得不顧及他的生命。匆忙間,他竟然一下子忘記了自己擅長的術法。也許,只要施展一個化外分身便能解決他的窘況。但事實上,他不小心給忘了。
十幾秒後,等他想起來時,尤已經死了。
尤是被荊紫藤殺死的。
毒針穿過蛇頭,一針斃命。
狠而準,沒有絲毫的猶豫。
荊紫藤舒了一口氣,因而錯過了他父親悲痛欲絕的眼神。
但是,斷修魂看見了。
詭色的眼眸因此而產生迷思,他緩緩地撇過頭,以自己的精血繼續為煉煌若療傷。可是,皺起的眉宇卻彷彿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令他不願想起的事。
蛇頭鬆開,小狐狸與尤同時倒下。差別在於,前者被荊紫藤接住了。
“為什麼要救我?”他清脆如黃鶯的聲音變得有些微顫,甚至忽略了自己不能與其他妖怪靠近的身體。
“我本來是想溜的,可中途不小心滑倒才做了你的替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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