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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失去治傷的方法一般,淪為今生的不治之症……
“尊主、尊主……”身後白衣女子眾聲慟哭,其聲之哀,令人心生悽楚。耳聽碧落宮中有人清喝一聲“姑娘!”,隨後“叮噹”一聲,卻是有人橫劍自刎,被碧落宮宮人救下。本欲血濺三尺的戰場,淪為一片悽婉悲鳴之地。
“宮主。”宛鬱月旦身邊一人碧衣佩劍,身姿卓然,正是碧落宮下第一人碧漣漪,宛鬱月旦一頷首,輕輕一嘆,碧影一閃,滿場轉動,不過片刻,白衣女子已一一被點中穴道。這些女子天真未泯,年紀輕輕,雖說是別有可憐可悲之處,卻也是眾多滅門慘案的兇手,眾人皆有測然之心,卻不能輕易釋然,何況關於風流店的眾多資訊,還需從這些女子身上探聽。
“此間事已了,碧大哥,這裡交你。”宛鬱月旦眼眸微閉,“我要去看看剛才墜山的兩人情況如何。”碧漣漪領命,鍾春髻自蘭衣亭中奔了出來,臉色蒼白,“我……我……”她此時說話,和方才那侃侃而談的氣勢渾不相同。宛鬱月旦溫言道,“鍾姑娘為我帶路吧。”鍾春髻看著宛鬱月旦微帶稚嫩,卻仍是溫雅從容的臉,突然只感一陣慰藉、一陣溫暖、一陣傷心,“我……”
“走吧。”宛鬱月旦伸手搭上她的肩,“請帶路。”
沈郎魂抬起頭來,凝視對面雪山,只見五名白衣女子和兩個人影會合,一路繼續往山頂攀爬,一路匆匆下山。以此看來,這“應天弩”設百毒繩之事,並非風流店事先計劃,而是倉卒之間的應變之法,這幾名女子也是追蹤尊主而來,但不知山顛究竟發生何事,導致如此變故?他內心深處自不相信那兩人就此死了,若無萬全之策,那兩人絕不可能跳崖而亡,更何況還有一人是自行跳下,雖說數百丈懸崖墜之必死,但對這兩個人來說,總有不死的方法。
浩瀚雲海之下,風雲湧動,風嘯之夜,狂風吹得山峰巖石崩裂,攀巖而生的松木搖搖欲墜,宛若不得人氣的地獄。
一道黑影破雲而下,剎那已下墜數十丈之遙,其後一道灰影加速撲下,在黑影離地尚有數十丈之時,一把抓住了黑影。兩人相接,墜勢加劇,正在此時,灰影腰間“啪”的一聲巨響,兩條紅色腰帶震天而起,剎那之間竟衝開二三十丈長,幅闊之寬竟在三尺以上,驀然就如長了一對鮮紅色的翅膀。受此腰帶之力,加上風嘯之威,兩人急墜之勢趨緩,堪堪落地之時,灰衣人出掌劈空,素白雪地頓時轟然一聲,被劈開了一個碗口大的凹痕,而剎那冰層迸裂,龜裂出如蜘蛛網般的紋路。受這腰帶、狂風和一掌之力,兩人安然落地,灰衣人受冰層反震之力,胸口真氣激盪,驀然另一股真力透體而入,震動五臟六腑,他唇角微勾,“你——”
被灰衣人所救的黑衣人面上黑紗雖早已被風颳得不知去向,但衣上矇頭黑布卻仍在,遮去他大半面孔,正是柳眼。但聽他低聲而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像我從前所說,你就是太重感情……太重感情的人,為何會逼走兄弟、害死朋友?我真是不能理解,但是如你這般做法,永遠也殺不了我,哈哈哈哈……”黑衣人以袖遮面,揚長而去,在雪地上幾乎不留痕跡。
“呃……”唐儷辭手按胸腹,跪坐雪地之中,唇角溢血,染得那似笑非笑的唇尤為紅潤鮮豔,“哈哈,在山顛敗於我手,你就跳崖自盡……我拼死救你……你就給我一掌……阿眼你……你真是青出於藍……而……”他低聲說到這裡,猛然“呃”的一聲吐了一口血出來,以手捂唇,指間、雪地盡是血絲,就如那一天,他親手挖出摯友破碎的心臟,埋入自己腹中。
如今……方周入土為安……他費盡心機所做的一切,意義何在?
而後果……又要如何收拾?
唐儷辭跪坐在雪地之中,滿頭銀髮隨狂風暴雪飄動,血染半身,腰上豔紅飄帶迤邐於地,末端在風中獵獵作響,就如一尊煞紅煞白的冰像,既秀麗,又狂豔詭異莫測。
龜裂的冰層盡頭,有人嗒的一聲輕響,踏上了這塊暴風雪中被毀壞殆盡的雪地,入目瞧見那綿延二三十丈長的豔紅飄帶,輕輕啊了一聲,“唐公子……”
唐儷辭抬起頭來,只見風雪飄搖之中,一人身著暗色裘衣,緩步而來,走到他身邊伏下身來,“你怎麼了?”月光悽迷,雪地映照著月光,卻是比其他地方亮些,只見來人眉目端正,容顏清秀,微微帶了一絲倦意,年不過二十歲,乃是一個裘衣挽發不戴首飾的年輕女子。
“阿誰……”唐儷辭唇角微勾,露出一個如他平日般淡雅的微笑,“別來無恙。”
裘衣女子目光轉動,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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