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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要找一個男人來問一問。」遊潁掩著嘴笑。
跟遊潁分手後,我回到家裡,飛奔到我的床上,用身體緊貼著床單,我真懷念我和森的最後一次,可惜新屋太小了,我不能帶走這張床。
搬屋前的一夜,我收拾東西,大部分傢俬都不能帶走。床不能帶走,我把床單和棉被帶走,棉被是在秋涼時森買給我的。我把那幅「雪堡的天空」從牆上拆下來,用報紙包裹好。
有人來拍門,是郭筍。
「需要我幫忙嗎?」
「我要帶走的東西只有很少。」我說。
「我很喜歡這裡的佈置,大概不會改動的了。」郭筍說,「你有新的電話號碼嗎?」
「我很晚才去申請,新屋那邊到現在還沒有電話號碼。」
「聽說現在即使搬了屋也可以沿用舊的電話號碼。」
「我想重新開始嘛!」我笑說。
「你跟你的粥店東主進展如何?」我關心她。
「明天我們一起去大嶼山吃素。上了年紀的人只能有這種拍拖節目,不過我們打算遲些一起去學交際舞。」
「他會搬進來住嗎?」
「怎麼會呢?這是我自己的天地。」
「你跟他還沒有?」我向郭筍打聽她跟粥店東主的關係。
「人是越老越矜持啊!況且我還是不敢,之前的一個男人在看到我的裸體後便跑掉了。」郭筍尷尬地說。
「跑掉?」我嚇了一跳。
「也許我的容貌保養得好,令他誤會了,以為我的身材也保養得一樣好。」郭筍笑著說。
「他真的立即就掉頭跑?」我想象那個場面實在太滑稽了。
「不,他只是悄悄弄響傳呼機,說有人傳呼他,匆匆跑掉而已。」
「真是差勁!」
「他可能想象我有一雙高聳的Ru房,所以發現真相後很恐懼吧。」
「你不是你自己說得那麼差的。」我安慰郭筍。
「想想那天也真是很滑稽的。」郭筍掩著嘴巴大笑。
「這一位粥店東主要是再敢跑掉,你就宰了他!」我跟郭筍說笑。
「好呀!宰了他,用來煲及第粥。」
「你跟唐先生吵架了?」郭筍問我。
「不是吵架那麼簡單。」郭筍提起森,又令我很難過。
「我看得出他是好男人,你們那麼恩愛,我還以為你會和他結婚呢!」
一個會讓男人在重要關頭跑掉的女人的觀察也不是太可信的。郭筍看錯了,森是不會跟我結婚的。
郭筍見我不肯多說,也不再問。
「你連沙發、床、冰箱都留給我,我不用買了,這個冰箱還是新的呢!」郭筍順手開啟廚房裡的冰箱。
「咦,這個生日蛋糕你還沒有吃嗎?」郭筍在冰箱裡發現了那個森特意叫她為我做的玫瑰花蛋糕。那個蛋糕已經象石頭一樣堅硬
星期天早上,遊潁、常大海、徐玉、宇無過來替我搬屋。
我仔細檢查每一個角落、每一個抽屜,確定沒有留下任何東西。我走到床前,再一次不能自己地倒在床上,我為什麼竟然捨得賣掉森送給我的屋?就為了那一點清白和自尊?這裡曾是森送給我的一份愛的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帶走,能帶走的,只是我脖子上的蠍子項鍊。我伏在床上哭了。
「我知道你會這樣的。」徐玉走到床邊。
我抹乾眼淚。
遊潁倚在房門說:「這裡已經賣了給別人,不捨得也要走。」
她永遠是最冷靜的一個。
「早知那樣不捨得就不要分手。」徐玉說,「他們在樓下等我們。」
我從床上起來,「走吧!」
「慢著——」我想起還有一件事。
我走到廚房,開啟冰箱,把那個堅硬的生日蛋糕拿出來。
「你買了蛋糕嗎?我肚子正餓。」徐玉說。
「不能吃的。」我說。
新屋裡有一張兩尺半乘六尺的床,因為是貼著牆而造的,為了遷就牆角一個凹位,床角也造成一個凹位,可惜手工很差,那個凹位和床之間有一條縫隙。我拿出森買的床單,鋪在床上。床太小而床單太大,要重疊一次。
「電話呢?為什麼沒有電話?」遊潁問我。
「明天才有人來安裝。」
「我的無線電話沒有帶在身邊。」遊潁說。
「不用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