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警告四聲(第2/2 頁)
感覺,周遲也馬上就要離開她了,那種強制分離的無力感湧上心頭,積攢了多日的負面情緒終於到達臨界點,就要衝破她的心理防線。
陸枝鼻尖發酸,窩在陽臺的搖椅中,將頭埋在臂彎裡。
她沒回訊息,周遲也沒等她,打了電話過來。
“幹嘛?”她悶悶地清了清嗓子。
周遲也聽出她聲音裡的哽咽,低冷的聲線難得輕柔:“頭像改回來。”
她用了五年的頭像,是她和心愛的布偶貓最後一張合照。
這是一種紀念,當事人陸枝肯定捨不得,但她……更捨不得周遲也。
“周遲也,你是不是被公司罰了。”
陸枝聽別人說,他籤的那家娛樂公司規矩最是嚴苛,周遲也正值事業上升期,本來就有數不清的工作,她又給他添了額外的麻煩,陸枝更想哭了,眼睛使勁蹭了蹭胳膊,壓住眼眶的酸澀。
周遲也沒講話,一段沉默靜靜蔓延。
沒過多久,他輕輕嘆口氣,叫她名字:“陸枝。”
她不說話,周遲也那端傳來稀疏響動,隱約是窗簾拉動的聲音。
“你抬頭。”
陸枝慢吞吞抬起臉,額頭長時間抵在胳膊上壓出紅印,她神經遲鈍,呆呆地將視線聚焦。
隔著一條狹窄的觀景路,周家的花園中有棵海棠樹,每到春天緋櫻色的海棠花鬱鬱蔥蔥。
爸媽說那是周遲也父母新婚時,周叔叔為了討妻子歡心,特意從別處高價移植來的,算定情信物。
時過境遷,花依舊開,佳偶卻散。
自從周遲也的父母離婚,這棟房子便很久沒人住過了。
此刻,二樓臨近陽臺的房間,窗戶開啟半扇,微風浮動奶白色的窗簾,一道人影緩慢顯現。
周遲也靠著窗框,寬大的T恤衣襬也被風鼓起,剛睡醒,他頭髮有些蓬亂,身上透著平時少見的慵懶,他黑眸凝視著她,眼底的笑意清晰,“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陸枝彷彿被他安慰的目光釘在原地。
那顆漂浮不安的心,也被他穩穩接住,放回到胸腔裡。
一種久違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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