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十二聲(第2/3 頁)
陸枝最早發現他失蹤,因為周遲也隔了一天半都沒回訊息。
她跑去找譚薈,自從周遲也簽了經紀公司,時常住在練習生宿舍。
她們一同找去,被周遲也的室友告知他昨夜未歸。
兩人找了一天一夜,當時簽下周遲也的經紀人讓譚薈放心,但自家孩子無故消失,哪個母親能安心。
譚薈猶豫著要不要報警。
經紀人拿合約威脅譚薈,陸枝隱約察覺到不對勁,哭著跑去公司,求媽媽幫忙。
陸母哪會理會,任她哭鬧夠了,派人送她回家。
盛夏酷暑,在炎炎烈日下奔波一天,陸枝身體吃不消,暈倒在半路。
司機送她去醫院,等她醒來後,被告知周遲也找到了。
巧的是他也在這家醫院的住院部。
好好的人,怎麼會進醫院?陸枝瘋了一樣趕過去。
病房中空蕩寂靜,輸液管中的液體不斷滴落,慢慢流入周遲也的血管中,他唇色蒼白,整個人消瘦憔悴,像個紙片人,羸弱到被風一吹就倒。
陸枝的腳彷彿被灌了千萬噸的鉛,難以移動。
周遲也聽到開門聲,緩慢轉過頭來。
陸枝永遠忘不掉他那時的眼神,空洞、死寂。
有人捂住了他眼中的太陽,毫無光亮。
陸枝走到他床邊,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看到他這樣,她難受極了,哭著問:“周遲也,你別當練習生了行麼?”
她習慣去揪他的袖子,只有這次,唯一一次。
周遲也把手縮回去。
陸枝的手僵在半空。
他垂下眼簾,聲音沙啞道:“陸枝,我沒有其他辦法了。”
隨後是輕輕的一聲嘆息,藏著十七歲少年無法言明的無可奈何。
陸枝記得,周遲也當時的經紀公司就是英騰。
是打算籤童萌萌,最後反悔導致她自殺的英騰。
也是程惑讓她避而遠之的英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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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遲也不接電話,陸枝不放心,開了輛共享單車,一路騎到公寓樓下。
她這次沒喝酒,輕車熟路刷指紋開門,玄關的聲控燈亮起,暖黃色的光線籠罩住這一隅。
陸枝試探地喊了聲“周遲也”,但沒人回應。
她剛想轉身離開,電梯到達,“滴”的一聲響,隨即是女人高跟鞋的響動。
“我好想吃夜宵哦,”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可我都九十斤了,再胖上鏡就不好看了。”
周遲也神情寡淡:“那就不吃。”
“我上次給你買的蛋白棒還有嗎?”谷靜雯習慣了他的冷漠,嗔了他一眼,“我再給你買,你分我一個。”
房門虛掩著,兩人的談話一字不漏落進陸枝耳中。
谷靜雯注意到門後的光亮,“咦,你今天忘記鎖門了?”
說著,用手推動門板。
陸枝的位置恰好在門後,隨著她推門的動作,整個人弱小可憐又無助地貼在門板和牆壁之間,像被女主人抓姦在床、希望找個地縫逃走的小三。
陸枝焦灼無比,顯然忘記了她脫在門口的鞋。
周遲也走進玄關,垂眸掃過那雙小白鞋,35碼,和他43碼的擺在一起,想不注意到也難。他兩根手指摁住門沿,緩慢拉開。
陸枝拼命擺手,示意他別出聲。
奈何谷靜雯太警覺,探出頭來,被門後的人影嚇到,“——我天,這怎麼還有人?”
陸枝一臉撞破好事的尷尬,手指緊摳著褲縫,侷促不安移出來。
她僵硬地抬起手揮揮,“晚、晚上好。”
邊說,邊好奇寶寶地觀察著周遲也和谷靜雯——緋聞戀人,孤男寡女,大半夜一起出現在公寓,說沒有隱情誰信?
陸枝莫名有些難過,她以後不能隨便到這借宿了。
但周遲也,沒跟她提過這茬啊。
是覺得沒必要嗎。
陸枝眸光暗下。
周遲也沒問她來幹什麼,開啟鞋櫃,拿出拖鞋放到她腳邊。這是陸枝專門買來的,她嫌公寓中的備用拖鞋難看,還不好穿。
此時此刻,陸枝心中那股被迫為小三的負罪感更重。
她甚至不敢去看谷靜雯的眼睛。
氣氛凝滯片刻,周遲也打破這份詭異的安靜,“都杵在門口,想當門神?”
谷靜雯手指捏著下巴,忽然頓悟了:“哦,你是阿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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