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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厲老夫人,我來向您道別。”他用中文對我說。
第14節:第二部 錯過(1)
“你的中文還是講得這麼好。”我誇他,覺得十分欣慰。
“謝謝。”他的目光在屋內轉了一下,該睿不是那種目光會到處亂轉的輕浮小孩,除非他真的要找尋什麼。我突然意識到,該睿登門和我道別只是一個幌子,他其實是想見到嵐新。
我裝糊塗,“準備去哪裡?”
“還沒有計劃,走到哪裡算哪裡。”該睿溫和地說。他是那種一點兒火性都沒有的男孩子,十分少見,所以我乍聽他把他哥哥打成重傷的訊息之後我完全不信。
“年輕真好,可以到處走走轉轉。”我繼續打太極。
該睿看了看我,他似乎看穿了我的用心,他笑起來,三分輕蔑三分不以為然三分滿不在乎還有一分空洞,那種憤世嫉俗者特有的笑容,有些討厭又有些恐怖。
“嵐新去歐洲旅行了。”我不太情願地說,該睿這個孩子身上會散發一種壓力,叫人心不甘情不願做一些事情。
“知道了,厲老夫人。”他起身走了,並沒有和我說謝謝。同時,他也沒有說希望我轉告嵐新。
是的,我一直都知道該睿有些喜歡嵐新,並且我認為這很正常,只是又一個熱血衝動的男孩子被美色捕獲了而已。當然了,在該睿這麼古怪的男孩身上發現某種正常的反應著實讓人覺得異常。
我承認我十分欣賞該睿,如同面對一座峻拔的巨峰,油然而生敬畏讚賞之情,但我說什麼也不會把自家的房子蓋在那種飛鳥難渡的山峰上,基於同樣的理由,我不會把我的嵐新配給該睿這樣的男孩子。
而且他們兩個也著實不般配,一個好動,一個好靜;一個渾似一團火,一個卻似萬年寒冰。該睿總是魂飛天外迷離恍惚,像是活在另一個世界,靈氣逼人;嵐新呢,她卻現實世故,唯一能夠欣賞的圖畫都是畫在鈔票上的。
這兩個孩子的性情實在是南轅北轍,相去何止十萬八千里,格格不入極了,所以我從來沒有把我的嵐新和該睿擺在一起設想過。
第二部 錯過
撕裂有時,縫補有時,凡事有定期,萬物有定時,當六月飄雪,當覆水難收,你會知道這代表一段哀愁。
言語有時,靜默有時,時行則行,時止則止,動靜不失其時,當輕舟載不動許多愁,記得傾訴。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坐言起行,也許失之計較,也許犯錯結孽,但我和嵐新之間的錯過從來不是因為我犯過什麼錯,而是因為我根本不相信我可以不錯過。
曲肱而臥,空想子樂魚樂,雲捲雲舒間,錯過一段真正的愛情,聰明負聰明,不過如此。
二之一 該睿
其實,我和嵐新有成為朋友的可能性,即使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它真的存在過。
可惜,我怯懦,我悲觀,我甚至沒有想到要去爭取。
我撲進火海前,心裡轉著這個念頭,啊,嵐新終於還是要嫁為人婦了,她回來後,我還來不及見上她一面,也許日後再度重逢,我只能向隅默然,在心裡慨嘆一句,恨不相逢未嫁時。
如果我現在跑到嵐新面前,用最大的聲音對她說,嵐新,你別嫁,我喜歡你,我能夠阻止她嗎?我有多大的機會?
嗯,我想我還是會選擇不去嘗試,繼續按兵不動,因為我太清楚,我成功的機會微乎其微。
嗯,我知道我甚至不配被稱作“半途而廢”,因為我連開始都沒有,這個世界不會有比我更加會放棄的人,我從不費力去爭取什麼。從不。
好多人說,生命充滿無數的可能,我覺得這些人好蠢,其實若你能全面分析自己所處的環境你就會發現擺在你面前的只有一種選擇,通向一種已定的結局。
我總是可以看清事情的發展,如同站在山顛看清山澗中小溪的流向那麼輕而易舉,我認為這是一種不幸,因為當你可以洞悉一切的時候,你會放棄所有的嘗試,坐待事情發展。只有愚公才有移山的勇氣。而我,只是坐在那裡,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我是宇宙中的一粒微塵,我生我老我死我快樂我不幸,天地照舊執行,我甚至激不起一朵漣漪,不如坐忘。
第15節:第二部 錯過(2)
嵐新與我不同,她是那種笨笨的卻充滿激情的女孩子,我一直記得那次接力長跑比賽,嵐新穿著運動短褲,雪白筆直的腿,身姿十分動人,我也是在那時第一次領悟女孩子的腿原來竟是那麼美,那種可以叫人的心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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