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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能不能令該睿復活,能不能留住我的幸福。
他那張半透明的晶瑩的臉孔在我的視線中慢慢放大,我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慢慢急促起來,我差一點就碰到他的嘴唇,但他在那一刻偏開了他的臉。
白無常輕蔑地在我臉上掃視了一眼。該睿沉默地隨他轉身。我知道我做了一件令自己顯得低賤的事情,而最可笑的是,我竟還沒能做成,因為該睿在最後一秒避開我,我只是徒留一個低賤的罪名而已。
“該睿·戈爾德曼!”我厲聲喊起來,我根本不給他機會轉身,我將右手插進他的後腦。
四之十 該睿
我實在太習慣於放棄,這次也不能免俗,我離開了嵐新……
我感到腦中一陣劇痛。我聽見細微的碎裂的聲音。我轉身,一道透明的光線被嵐新緊緊握入手心。光亮在她的手掌合攏之後遽然消失,像午後拉緊了百葉窗,室內的陽光一下被抽空,一片的陰暗。
“怎麼了?”白無常也飛快轉身檢視。
嵐新目不轉睛地瞪著我,她的眼神告訴我她正在等著我告發她。
我忍著頭疼,不在意地說:“沒事。”
白無常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對嵐新說:“你好自為之吧,這事還沒完。”
第51節:第四部 借我一縷魂(9)
嵐新依然死死盯著我,她似乎完全沒有聽到白無常剛剛說了什麼。
我再度轉身準備離開,就在我快要把我的視線從嵐新身上完全調開的時候,嵐新突然把手心裡那點晶亮的東西拋進了口中,她用力吞嚥了一下。
“該睿·戈爾德曼,我不相信你。”她說。
這是我聽到嵐新說的最後一句話。我並不能確定她的這句話的確切意思,她是指她不相信我剛剛說的,我不愛她,還是指她不相信我一直深愛她?
也許我不是不知道她話中的含義,只是我不想懂而已,嵐新說得很明確,她不信我,不信自然就不愛了,若非嵐新不信我深愛著她,她又怎麼會放任我離開?
我隨著白無常一步一步走向陰間走向輪轉檯走向我的下一世,我的心裡很痛。痛到茫然。我沒有機會搞清楚嵐新究竟從我身上拿走了什麼東西。
總之,她把它吞了下去。
四之十一 厲媚寧
“我會幸福的。”嵐新的聲音又變得很輕很輕。
我一確定白無常他們已經徹底離去,我立即卡住嵐新的脖子,強迫她,“吐出來!”
嵐新倔強地看著我,她又用力吞了一口唾沫,像個正在賭氣的小孩,故意做一些違禁的事情。
“你究竟想怎麼樣,嵐新!你告訴我!你強留下他的靈慧魄,你告訴我你能用它做什麼,你說!”
嵐新的臉上慢慢露出茫然之色,她怔了好一會兒,突然雙手掩面放聲哭出來。
嵐新留下該睿的一縷命魂,只是做最後一次徒勞的爭取而已。她就像個輸不起的小孩,輸急了眼紅要去搶人家的獎盃,即使她明知那根本不是屬於自己的東西,就算搶到手,也不是自己的。
我沒有留下來安慰嵐新,因為我精疲力竭,因為還有一個爛攤子等著我收拾,該睿的屍體還躺在嵐新的房間,今夜的爭鬥早就驚動了在家裡留宿的蕭恩的幾個至親。
該睿的屍體被發現陳列在嵐新的閨房,帶來三個後果,一個直接的,兩個間接的,性質同樣嚴重。其一、老戈爾德曼對此不能善罷甘休,別人也就罷了,但該睿是他最心愛的么孫,又英年早逝,老戈爾德曼滿腔傷心,他如何能允許別人把該睿的屍體掘出來,為了什麼理由都不可以!
我不得不親自登門拜訪老戈爾德曼,厚著臉皮哀懇老戈爾德曼網開一面。我只能說:“你捨不得該睿,同理,我也捨不得嵐新。”
真沒料到我臨老了,還要做這種丟人丟到家的事情,在一個男人面前裝可憐。
看我老淚縱橫,老戈爾德曼只得作罷,然後不知所云地說了一句:“下不為例。”
下不為例?誰還敢有下次呢?
其二、就連嵐新的親姑姑親叔伯都開始懷疑,嵐新是不是真的瘋掉了!莫論當晚留宿的蕭恩近親。
其三、蕭恩的家人開始對這樁婚禮產生疑慮,蕭恩一個大好青年,為何要娶一個瘋女人回家?設身處地為他們著想,我也不能指責他們自私,蕭恩的奶奶撞見該睿的屍體被搬出去,差點兒昏倒;蕭恩的母親最近對嵐新頗有意見,因為嵐新對蕭恩的頤指氣使,再加上這種磨破嘴皮也解釋不清的盜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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