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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押注一千兩,倘若司徒雪天會武功,我已經被砍成兩半。
姬康褲子上的三尾火狐十分灼目。
他僅一個開場白介紹,我們身後的飛龍賭場就已經有很多人倒戈天山。
一代梟雄的氣勢,即便只沾得一成邊際,也能夠唬倒不少無名小卒。更何況這人學得少說有五成精華。
當然,能夠看到本尊一展風華的機會,恐怕不是人人都有的。
就連我,都沒有機會。
我聽說重蓮初出江湖時,向別人介紹自己,確是這個言行。雙手一拱,眉宇間一股濃濃的傲氣,說話時字字清晰:
“重火宮,重蓮。無字。請多指教。”
重蓮二十來歲重出江湖後,語氣溫軟很多,是因早已不怒自威。儘管不再驕傲,卻依然清高。這個時候,他乾脆連出處都省了:
“鄙姓重,單名蓮。”
他小時候如何我不知道,但每次看到他這樣向別人介紹自己時,我總是會對對方的表情很感興趣。重蓮只是這麼平淡地說了這麼一句,就可以看到這麼豐富多彩的神態。這等架勢,不是重蓮確實擺不出來。
一想到當初他意氣風發的模樣,又會想起現在。倘若他能像以往那般,和我一起行走江湖,那是何等逍遙自在的快事。
我拍拍腦袋,抬頭竟就看到了重火宮的人。
而且,這一回在場的不止是硃砂。
在福壽客棧看到的人都在。甚至,宇文長老也跟來了。
他們站得極遠,似乎來這裡只為看戲。長眼睛的人都該認出那是什麼人,只是不知道他們來此是為何事。
既然他們都已經出來了,那重蓮和奉紫該怎麼辦?
我剛想過去問問情況,手被司徒雪天按住:
“考慮清楚再說。”
我怔了怔,權且當作沒有看見。
姬康提劍,劍花一挽,背在身後,面帶微笑看著眾人。高人總是從容不迫。
不過多時,一道輕盈的身影飛上擂臺——確切說,是飄上去。
武學任意一門的階段總是入門極慢,終極則快,高階再慢,終極則無形。
能夠把輕功施展得極快的人,江湖上隨手抓一大把。能夠輕飄飄地在空中飛的,或是根本看不到的,可謂寥寥無幾。
錢玉錦在施展輕功的時候,絕不會丟了他“輕燕”的美稱。
“靈劍山莊錢玉錦。請多指教。”
在他站定的片刻間,後面的賭場已經爆發出新的吼聲:
“開盤開盤!押金一百兩!押錢玉錦和姬康的都來了啊!”
“我押玉輕燕!”
“這一局我不押了,先看狀況。”
“那個姬康看去挺像個高手,但腰板子細得跟蔥花似的,誰敢放一百兩在他身上啊?輸不起輸不起!”
“我押姬細腰!這娘兒們好玩!”
……
姬康的牛皮小靴在地上輕輕拍著鼓點。看得出他為了把三尾火狐嶄露出來,特地把刺繡往下挪過。
他提劍指地:
“錢公子,請。”
錢玉錦靜待了片刻,抽劍指向他,忽然飛身而起。
所有人的心眼都提了起來,準備著迎接一場洶湧而刺激的鰲鬥。
刀光劍影穿梭,兵器碰撞的聲音巨響,砰砰砰砰,四次。
一道血光自空中閃過,只見姬康又一次快速麻利地收劍,雙手抱拳:
“錢公子,承讓了。”
語音剛落,錢玉錦的身子重重落在地上。
“下一場我押姬細腰。”
“我也押他。”
“我也是。”
身後的人變得倒是快,一百兩也不心疼了。
我和司徒雪天對視一眼,再看看花遺劍。
紺阿劍依偎在他的肩上,就像一位性情溫軟細膩的女子。花遺劍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似乎一切與自己無關。
大俠就是大俠,沉得住氣。
只是,後面幾場比武,他看的時候明顯認真了許多。
“承讓了。”
“段前輩,承讓。”
“閣下武功果然名不虛傳,承讓。”
“承讓。”
“承讓。”
……
之後一直聽姬康這麼念,念得我特別心煩。
不是他作態什麼的。只是不敢相信,他只有三尾。三尾,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