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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著屁股,眼淚汪汪地說:
“林宇凰你這混帳,竟然不來接我!”
雪芝的眼睛簡直就是重蓮的翻版。小孩子長這種眼睛,非但不會妖媚,還會相當討打。我蹲下來,捏住她的臉,左右拉扯:
“想二爹爹就直說,裝什麼裝?”
“我想的是爹爹!”
“你騙人,想的就是二爹爹。”
“就是爹爹!”
“好吧,那二爹爹明天走了,把你接到爹爹那裡,你見你爹爹去。”
雪芝抓著我的手搖晃:“不行!”
“那你想不想二爹爹?”
雪芝撲到我懷裡,哭了。我衝司徒雪天眨眨眼,司徒雪天搖頭道:“對小孩子,容忍點麼。”
接了雪芝,再找重蓮。我才發現這孩子真的太偏心。跟我就是輕輕哭,跟重蓮就是扯著嗓門大聲哭,還連帶撒嬌發嗲蹭鼻涕。重蓮摸摸她的頭,低垂著眉目,溫柔的模樣也是分外好看——呸呸,什麼都沒看到。
重蓮在長安河畔的別院擴大過。
當初他化名叫韓淡衣,迷倒整個京師少女少婦,原本覺得沒過多久,實際也去了五年上下。
這一晚住在別院中。我和重蓮還是分了床。
我一個人搬到西廂房,叫雪芝和我睡。雪芝說要和重蓮睡,我正覺得沒面子想扁她,重蓮道:“芝兒,跟你二爹爹睡吧。”
於是,雪芝跟我睡了。
次日又去紫棠山莊,探望花遺劍。
紫棠山莊重修以後,院內景觀也變了很多。
湖堤前,一座小橋直通大院,僕人帶我進去。涼臺軒庭,小橋流水,司徒小公子倚榻賞景。
“凰哥哥,我還以為你就這麼走了呢,原來還有點良心。”
“雪弟弟,我對你一片真情,如何會沒有良心。”
兩人對視很久,突然各自倒向一邊乾嘔。
嘔完以後,他帶我去看花遺劍。
花遺劍還是不能動。除了手腳的姿勢都搬直了,就沒有變化,跟個死人似的。我去檢查他的身體,沒多久,司徒雪天就把我拉出門:
“放棄吧。我把長安最好大夫都找來看過,都拿他沒轍。”
“大夫怎麼說?”
“山莊門口有個藥鋪,那裡的大夫給我們提供了線索,你自己去問問。”
“白瓊隱沒用的。”大夫停下手中研磨的活,抬頭道,“一個十來歲的少年自稱神醫,我活這麼多年沒聽說過這麼可笑的事。他打著神醫的旗號,看到能治病的人就治,不能治的就說是自己心情不好不想治,這樣在他手下痊癒的機率就是十成十。年輕人愛出風頭我能理解,但騙人就不對了。”
“那大夫的意思是?”
“行川仙人。”
“這人不是不好找麼。”
“確實不好找,但這人用藥如神,找到就一定有救。”
“大夫可否稍微給點提示。”
“我年輕的時候和他在一個學堂讀書。他這個人怪得很,家境富裕,相貌英俊,盈科後進,還是整個學堂裡最小的人。他什麼都不缺,就缺朋友。一個朋友也沒有。”
我知道他怪,我要的是線索。說了等於沒說。
“他原姓殷,行川是他的字。原名我不知道。”
“殷行川,原來如此。”我回頭司徒雪天微笑,“我說,我還是直接進天山,找那個什麼白翎的人幫忙吧。”
話音剛落,奇蹟發生了。
那大夫抬頭驚訝地看著我。
一大群人衝進藥鋪,在鋪子裡橫倒豎歪地放了一堆東西。
一個長鬍子老頭指著一口棺材,笑道:“公子有備無患,買一送一啊。”
一個大媽拿著一個白袍子在我身上比劃:“織錦壽衣,量身訂做。八折八折。”
一個讀書人拿著毛筆和紙:“秀才代寫遺書,五兩銀子一封,包煽情,包經濟。”
我揮手:“去去去,我忙!”
“公子,暴屍街頭多不風光,何苦呢?”
一群人鬧得藥鋪裡雞飛狗跳,突然一個人進來,對大夫道:
“大夫,給我抓點藥。冬蟲夏草五兩,紅花一斤。”
聲音微啞,卻不難聽。甚至讓人有一聽再聽的慾望。這樣的嗓子是個人聽了,就不會忘記。
“這,公子,您要不懂配藥,最好給我說有什麼症狀,或許……”
“我就買這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