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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下。一支長劍如貪婪的巴蛇,刺入我的腹部。
“凰兒!!”重蓮大驚,緊緊抱住我。
就在那人刺下第二劍之前,他已反手一掌,將那人震出幾十米之外。
“我就知道。”我咳幾聲,鮮血外湧,“你騙我。”
三八
重蓮剛想說話,我就搶先道:“你是不是想再自傷一次,吐一口血告訴我你是勉強使用內力?”
這下他徹底沉默。身旁的人也再由不得他猶豫。
太乙玄門劍陣和峨嵋陣法越發令人眼花繚亂。他們環繞著我們,重重施壓。然而,方才被重蓮擊飛的弟子已經讓他們有些底氣不足。
尋常人依然破解不了這個陣法。
但他們對付的人是重蓮。
重蓮的使出來的武功並非蓮神九式。
他將我環在胸前,接過我的刀,以刀代劍,使出了混月劍法。
以輕靈為主的混月劍法配上愚鈍的刀,基本就是武學死穴。然而,在重蓮手下卻絲毫看不出一點缺陷。
我看到有人使出鶴鳴一指彈。
連天山的人也在。
但對於重蓮,十彈指都別想破掉這個早已被破濫的劍法。
頂重的混月劍,絕對不是說上去好聽而已。
他使用的武功向來不花俏,卻是整個武林中最好看的。
能夠一招見血出手取命的招式,永遠是最好看的。
然而這一日,重蓮的武功卻不及以往好看了。他每次出手,都會有所保留。並不會像傳說中的血洗大門派那樣,只要一橫手,就有一顆頭顱飛出。
儘管如此,重蓮的動作依然幹練漂亮。身姿修長的人,無論使用什麼武器,什麼武功,都會別樣瀟灑自如。
刀聲凜凜,疾風獵獵。
鮮血已經流滿了馬背。
我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反過來,按在傷口上。
很快,布也變成了鮮紅。
重蓮專心迎戰,似乎沒有留意到我。
我聽到有人在陣法中對話:
“重蓮不是失去武功了麼?”
“師弟,不要說話——嗚!”
“情況不好,我們要不要先撤退……”
極力維持著,才只能保持模模糊糊的狀態。後來聽到重蓮在耳邊喊我的名字,先是很溫柔,很快就開始慌張。
從來沒有看見他如此著急的模樣。
恍恍惚惚,迷迷蕩蕩。我想起奉天的瀋水,雨潤的時節,微冷的初秋。
重蓮撐著青蓋竹傘,在傘下靜靜看著我,眼中是看淡一切的釋然。
有人說,世上最悲傷的表情,就是沒有表情。
他面無表情地敘述著蜉蝣的故事。
朝生暮死,曇花一現。
重蓮的情緒不易察覺,所以我拼命地想要去發現他是否難過。然而不曾發現,濛濛細雨之中,整個世界都在飄揚著一首笛曲,《來儀》。
清風溼潤,茶煙輕揚。
重溫舊夢,故人已去。
既然他可以使用武功,前前後後的事聯絡起來,一切明瞭。
他失去武功的時候,眼睛會變回黑色。既然武功一直都在,精神恢復,也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事。
關於那支笛曲的謠言,不用說,自然是重蓮令人放出來的。
這些護法,確實是故意說給我聽的。逼我走,大概是因為重蓮不肯在我面前出手。
硨磲的出賣也都在他預料之中。他如此冷靜,包括面對天山的埋伏,都毫無動容,那是因為他一直成竹在握。
被人賣了,自然就會有人找上門來,他一個個捕捉,一個個消滅。放了長線,釣回大魚。到頭他可以說,自己不過順水推舟。
大年三十夜,長安。
重蓮依舊住在這裡,再沒有人出來打擾。
我坐在床上,捂著腹部。聽見窗外噼噼啪啪的鞭炮聲,頓然覺得世界熱鬧了很多。窗上糊著大紅的紙張,重蓮親筆題的福字字長飄逸,襯著院外的雪光星光。
不一會,有小廝進來通知重蓮回來,問我要不要出去吃團年飯。我還沒回話,重蓮便穿著大氅進來。他鼻尖還微微發紅,立刻就坐到我身邊,想握我的手又收回,自己戳了幾下:
“剛我給雪芝買了很多小花炮,你要一起出來玩麼?”
“雪芝那丫頭拿了花炮還得了?”我立刻跳下床,拉著重蓮出去。
這一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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