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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番禺外,一眼望去的濃綠,中間劈出條道兒,窄窄長長,恰巧能容下兩人並肩走,頗有通向世外桃園的味道。道上落滿斑駁的光點,在這裡走著竹影搖曳,偶爾會帶下一條細細嫩嫩的葉片,真叫極望碧翠,滿鼻清香。
潭洲大蔗名兒響叮噹,以“一條玉蔗跌落地上而立即碎”而著稱。那是特有的色澤翠綠,皮薄肉脆爽口。番禺外的鴨利村,馬前村和龍古村種滿了這玩意。
美是極美,只是有時候某些人偏生冒出一兩句烹鶴之語,令人頭疼。
“凰兒!給買大蔗!”這丫頭現在和我說話,居然簡潔到自稱都省掉。
我無奈地掏出銅板,彈飛出去,雪芝跳起來接住,一路蜻蜓點水踏著小路狂奔而去,頗有她大爹爹玉落浮萍的架勢。
司徒雪天道:“我說宇凰,你會不會太寵她了些?”我搖搖頭:“束她高閣。她和小紫是我的命。”司徒雪天學著我的樣搖搖頭,十足罵我是個大媽。
番禺是個藏寶地,城鎮不大東西不少,不過裡面的特色寶貝一是大蔗雪芝喜歡,二是古物司徒雪天喜歡,三是我都不喜歡。司徒雪天一路就在給我說番禺寶墨園中,磚雕木雕石雕陶塑灰塑瓷塑等等等等嶺南民間工藝精品有多麼琳琅滿目,多麼恢弘動人,多麼驚駭世俗,我忍了很久才沒打呵欠。從小我被說成超級人精,不過只在折騰人和玩小動作上。
城裡最近活動多,展覽和水色,都是番禺的特色。司徒雪天搖著摺扇朝笑盈盈地去看什麼《清明上河圖》、《吐豔和鳴壁》,我帶著飛奔回來的雪芝去岸邊看水色。
水色弄得十分隆重,省外顯貴富紳也請專船到市橋觀看。橋上觀者百輩,捱三頂四,我把雪芝抱到橋欄上坐下,自己靠那裡聽裡面的人唱大戲,似乎正在演《貴妃啖荔》。幾十艘小船並在一起,以船為臺,演得好不開心。
演到一半,雪芝突然冒出一句:“爹爹要是跟我們一起來就好了。”我先是想打她,然後就悶得說不出話。雪芝道:“凰兒,那個女的為什麼要和男的在一起?不是男的才該和男的在一起嗎?”
我差點一頭撞在橋柱上:“誰給你說的?男女結為夫妻方是天道。”雪芝道:“可是你跟爹爹不都是男的麼。”我摸摸雪芝的沖天炮:“你爹爹不是男的。”雪芝道:“啊?難道爹爹是女的?”我說:“也不是。他是男女都無法媲美的仙子,沒有人能再比他好。”雪芝咬一口大蔗,汁液噴得到處都是:“那倒也是,跟爹爹一比,所有人都成了烏龜。”我正準備讚揚她,她又加一句:“尤其是跟凰兒比,爹爹是鳳凰,凰兒就是麻雀。”
我忍。我拼命忍。要不是看在重蓮這麼喜歡她,我,我非把她打成扁的不可!
雪芝把大蔗渣子吐在河裡,立刻被我抽打。她按住腦袋正準備和我幹架,忽然驚道:“哇,這個水色好厲害,居然找會輕功的人來演!”我一愣,抬頭看去。確實有兩個飛躍的身影躥來。
怪哉。楊貴妃的戲裡有打鬥場面?
眼見那兩個人越來越近,一團紅,一團白,在清冷的河面交錯,正如冬季迭雪中的赤炎,分外觸目驚心。那兩人腳點船尖,輕盈飛馳,所及之船竟無絲毫動靜,上空卻是兵刃交接的激聲。其中一件是劍,另一件不易分辨,似木非木,似玉非玉。
劍光星寒,劍柄下帶過碧光,一隻蝴蝶擎天飛起,於至高處鬥色一點,刺人暈眩。紅衣人收住長劍,往前奮力衝去。白衣人手持玉簫,簫身一橫,噹的一聲擋住劍擊。
紅衣人只攻,白衣人只守。
劍光碧光中混著金光,那是白衣人玉簫上的鈿釵。每舞一下,金鳳展翅,尾部的長羽就會跟著舞動,在寒水上空留下星痕一縷。
我恍然。看來我遇到傳說中的兩個人了。再禁不住心中的喜悅,大喊一聲:“花大哥!”
剛喊完,紅衣人就猛地抬頭看我,眼角的藍蝶如同臘月的薄冰,晶瑩流豔。也就是這一瞬,那白衣人足點船隻,剎那飛昇而起,落在我身邊,手中似乎還抱著什麼東西。周圍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已消失,留下白紗縹緲的痕跡。
雖說如此,菲菲芬芳仍繞鼻未去。
只是那味道……錯覺,肯定是錯覺。
花遺劍亦飛身上來,停在我身邊,有些不悅:“又給她逃了。”我看著那人消失的地方問:“以花大哥的武功都打不過她,這人也太神了些。”花遺劍道:“這女人夠悍,我追殺她十來次,她沒一次失手。唯一次她放下贓物,也是故意的,我到現在還沒弄清楚是為什麼。”我說:“血鳳凰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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