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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我忍了很久才說,“你和他的事。”
他亦思考了很久:
“我不大明白。”
“我明白了。”
我來回走了幾步,避免與他對視。
心彷彿被重石壓住,無法呼吸。
這樣顯而易見的答案,我又何必再問下去。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我竟不曾懷疑過。我不想多去問他們怎麼搞到一起的。我甚至害怕聽重蓮說出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這麼想殺了他,是因為奉紫嗎?”
“凰兒,時辰不早,該去找材料了。”
我乾笑道:“希望你不要因恨生愛才好啊。哈哈。”
“我送你出去。”他替我開啟門。
還是正午時刻,只是灰濛重重籠罩著天。
“看樣子可能會下雨。”重蓮伸手出去,又回頭拿了一把傘給我,“如果雨太大,就晚一些回來,不要著涼了。”
“好。”
我接過傘,大步走出去。
人剛到房梁下,重蓮便跟上來,抓住我的手:“等等。”
我深吸一口氣,回頭。
他立刻吻了我,力氣大得幾乎讓我踉蹌跌倒。我把頭往旁邊偏,閉緊眼睛:“我要走了。”
他慢慢鬆開手:
“對不起。”
“沒事。”
我朝他笑笑,握緊傘柄,往天狐宮外沿走去。
我沒有回頭。
不論他是否還站在那裡,我都會無法忍受。
即便天空越來越黑暗,越來越沉重,視域一片模糊,我也一直走,沒有回頭尋找出來的路。
出了煙影城,果然空中飄起了毛毛細雨。我原本準備一路殺到山腳,卻不經意瞥見山間高高的紅色樓房,還有樓房裡點點晃動的月缸。
還是決定再去看看。
風雀觀這段時間的人特別少,大概是因為尊主自個沒有太大動靜。所以我上樓梯時格外小心,生恐驚醒了熟睡的人。
只才走到一半,我便聽到裡面傳來淺淺的咳嗽聲。
樓間一個細頸花瓶,花瓶裡插著梅枝幾株。透過粉白相間的花瓣,我看到床頭面色蒼白的男子。
林軒鳳似乎處於半昏迷狀態。他不再像平時那樣壓抑自己的咳嗽聲,反倒看去舒暢了很多。
花遺劍坐在床頭,不時站起來,替他理理被子,還用被褥裹住他的腿足。
林軒鳳眼睛疲憊得無法睜開,卻揚起了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突然覺得這一個場景看去十分安靜祥和。像一個觀畫人,會去欣賞一幅畫,卻不想進入破壞了它的美。
我慢慢退下樓梯,腳步依然放得極輕,到花枝漸漸覆蓋住他們的臉,到花枝也都消失不見。
雨下得不大,但剛出去走了沒多久,便發現睫毛和面板都溼了個透。再一摸頭髮,一摸一把水。我甩甩腦袋,撐開傘,慢慢走了幾步又加快腳步。但發現步伐一快,雨都紛紛飄到傘下,還是得溼個透徹。心情忽然說不出的煩躁,一把扔掉那把花紋素雅的傘,冒雨前進。
跑了一段又再跑回來,拾起傘,擦了擦,收起來繼續往下跑。
百里之外實在不是一個很短的距離。等我趕出這麼遠之後,雨也停了,還弄了一褲子稀泥。
非常不幸的是,我完全沒有找到所謂的人型小溪,更別說什麼奇怪顏色的青蛙。
我知道林蛙是治療肺癆的良藥,但天山這麼大個地方,底下這麼多人,重蓮又說不用急,怎麼會專叫我去?
我在一片荒蕪的枯林中踱步很久,越想心裡越毛。
重蓮最愛做的事就是把人支走自己行動。
等我趕回天山的時候,果然一切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雪白的樓梯上密密麻麻站著人,還有刺目的鮮血。
互相廝殺的兩方,竟是重火宮和天山。
我正打算想法子上去,身後有人重重地拍了我一下:
“小黃鳥你到底去了哪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都不在!”
我回頭。
缺右眼身上全是血,卻都不是他的。
山間傳來兵器交接聲。
我大聲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剛才突然有大量重火宮的人殺上來,內部出現了奸細。”
“什麼意思?”
“步疏啊,她剛給大家說了一件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