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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
萬音國,皇宮。
日的積雪掩蓋了原本奢華的皇宮,這場雪來得急,宮人們沒有禦寒的衣物,都躲進了宮殿裡。留下白茫茫的一片孤寂。他們真正要躲避的是即將來臨的死亡。
冰冷的雪水漸漸滲透她的髮髻,指尖凍得發紫。“想不到萬音國也會下雪。”她默默的注視漫天飛雪,眼中一片沉靜。或許是內心無限的蒼涼;或許是一種難得的雲淡風輕;或許是難得的一種心靜。
“邪兒,對不起,朕保不住這個江山。”他緩緩上前握緊她的手,眼中無限心痛。萬音國年不落雪,這場大雪讓他們心中都莫名的慌張不安。邊關失守,他身為一個帝王卻無能為力。昔邪抬起頭,睫毛上沾的雪水滴到眼角上,分不清哪裡是淚,哪裡是水。在她看來,她要失去的並不是一個國家,而是一個家。她再也不能偷偷修改大臣的奏摺,再也不能胡作非為,甚至都不能與皇兄的寵妃鬥鬥嘴。
她固執的轉過身,裝作生氣的模樣,“皇兄許久未關心過我了,莫非這次是想拿我當禮物,逼我去和親?”
“和親?”男不禁一笑,溺愛的撫摸著她的長髮,髮絲從他的指尖輕落,吹散在風雪中。“還是等你你年紀大些再說吧。不過,朕怕是看不到你出嫁的那天了。”
“哥……”五年來她第一次張口這麼喚他,看著自己的哥哥不知道該說什麼?國家要亡了,她無能為力。
遠處傳來深深的號角聲——
宮人們的臉上充滿了不安、恐懼。
昔邪微微皺起眉頭,他將手放在她的眉心處揉了揉,“邪兒,原諒我。”
他輕輕將昔邪攬在懷裡,從袖中拔出了一把短劍,狠狠的刺進她身體,鐵劍拔出之時,雪飛血落,揚起的血衣,勾勒出了一副美麗寒心的畫面。
美得驚心動魄。
他冷冷的看著那張精巧稚嫩的小臉,嘴角劃過一絲笑容,“美人,朕做得可好?”
站在假山後的美人裹緊斗篷,一步一步退後,他舉著劍步步緊逼,美人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皇……皇上……”話還未完,就被一劍封喉。
他瘋狂地大笑,提著劍走向內宮。身後躺在地上的昔邪,無力地呼吸著每一口氣,她知道只能這樣看著皇兄越走越遠,再也回不來了……
那一年,她十二歲。那時的她還不知道,這一走,將再也無法回來。
萬音國亡,皇帝下落不明。
此時在萬音國境內的飛雪谷裡,卻是另一番場景。一個帶著青銅面具的男正與一個七歲的孩童對弈,沒有人能看懂這盤棋,因為棋盤上只有黑。
孩落的速非常快,似乎早就知道對手的思想。大雪紛飛,兩人只穿著薄薄的輕衫,竟也感覺不到冷。
片刻,棋盤就被黑佔滿。
帶面具的男看著棋盤,說道:“五年之後,再與你下此棋。”
“那時天下相比必定皆是白。”孩起身,看向遠處硝煙瀰漫的皇城,笑道:“不過白如何黑又如何?還不都是棋。”
身後,帶著面具的男已經不見。白茫茫的大地上沒有留下任何腳印,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就好像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從何處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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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孟春四時,疏疏幾陣細雨,殘落了一地的梨花。
如冰般透明的茶具被女輕巧的玩弄在手中,茶香嫋嫋。
半響,女抬起頭,審視著站在自己前面的一排排女孩,就好像審視商一樣。無焦距的眼神不意間地掃過眼前排排站的這群人,漂亮的眼裡看似毫無波瀾,實則冷冽。
昔邪站在這群孩的最後,她瘦弱了,加上臉上蓋滿了逃亡時留下的泥土,此時的她已經完全像個乞丐一樣。
可是,即時這樣……
女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那嬌小的身軀後,隱藏著倔強的靈魂。
那雙不羈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女,女的眼眸亮了些,有些焦距。
女站了起來,翩翩的走到她身邊,溫柔的微笑,“你叫什麼名字?”
“昔邪。”
女先是一愣,轉而輕笑,“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昔邪點點頭道:“我知道。”
歸晚抬起衣袖為昔邪擦拭著臉上的泥土,“那就忘記你的過去,重新開始吧。”
“我早已經被人遺忘。”昔邪別過臉,退後幾步。”他從不將我的身份昭告於天下,除了這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