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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晚走在碎石與屍體當中,她以前這經歷過這樣的場景,只不過這一次更加觸目驚心。她努力的尋找著熟悉的面孔,卻又害怕見到熟悉的面孔。
這裡的人沒有該死與不該死,在她看來萬物都是平等的,所以死人與活人一樣。她不是一個會思考大問題的人,但現在足矣讓她慢慢的思考整個人生。
這些年楚冥歌是怎麼對她的呢?應該是以禮相待吧,她沒有像顧小落那麼慘,也沒有像白羽那麼逍,她所經歷就是整天面對著冰冷的暗器,然後苦守著那片桃花林。想來。自己這些年為秋顏堂做得已經夠多了,沒想到還是淪落到這個下場。
她沒有背叛楚冥歌,只不過她離開了他。
日慢慢的小落,時間提醒著死亡。
那被巨石封住的山門已經再也打不開,即使她拼命的用內力擊打那些石頭,它們也還是絲未動。她突然開始痛恨自己的是暗器,若是當初習劍法,恐怕早已經練成深厚的內力。暗器天下第一又如何?在這些東西面前,她變得一不值。
她從未感覺到如此的無助,也不知怎麼回事,她開始趴在石頭上痛哭起來。她並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只是很難受。
那些巨石好像一扇永遠也打不開的宮門,將世界一分為二。那些淚水明明是滾燙的,落在她的臉頰卻變得冰涼。
“你怎麼找到這裡了?”身後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
猛地回頭,她迅速的掩藏起眼眶中的淚水,解釋道:“我來找昔邪。”
絕塵宛然一笑:“她已經走了。”
她質疑的看著他,絕塵依舊笑著:“真的,我剛剛從裡面逃出來,她沒在裡面。”
“小丫頭逃得還真快。”她小聲的嘀咕著,心裡卻是鬆口氣。
“你怎麼不關心一下我呢?”絕塵的口氣有些不滿。
歸晚驚奇的說道:“你好端端的站在這裡,用得著我關心嗎?”
說完,她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番,目光落在了他腳腕的傷口上,絕塵察覺到他的目光,嘆道:“被落石砸到了,也不知是不是廢了。”
歸晚擔憂的走上前,輕輕敲了敲他的腳腕:“有知覺嗎?”
“有。”他誠實的回答,如同小孩一般。
她低著的頭壞壞一笑,手指故意用力戳戳他的傷口,還裝作無辜的說道:“有知覺,就說明沒變成瘸。”
“你……”他一瞬間無言以對。
“好啦,看在你曾經是我師父的份上,我就扶你下山。”她挽住他的胳膊,一副難得做好人的樣。
絕塵看著挽著他胳膊的那雙手,記憶飛逝到了幾年前。那個時候他陪著她第一次做刺殺,她武功不高,總是託他後腿。
這條很長,長得歸晚也不知走了多久。她與絕塵各自懷著心事,各自想著數年前的點點滴滴,那些回憶往往已經被塵封在內心的最深處,他們不想揭開彼此的傷疤,但又有多想對對方說的話。
絕塵看出了她的心思,既然她不想開口,就由他還說吧。“這幾年過得可好?”
“好,可是不快樂。”她的回答總是這樣模稜兩可。
他挪動著腳步,看著地上絕塵宮弟的屍體,目光中暗含著陰狠:“這筆賬我該怎麼和楚冥歌算?”
“你打得過他嗎?”歸晚輕輕的嘆了口氣,她不是看不起他,而是她清楚他真的打不過他。雖然江湖上傳言兩個人的武功不差上下,但她是見過他們過招的,他不是楚冥歌的對手。
絕塵突然想起自己偷著武功的時候,那時候沒日沒夜偷偷練習,躲在暗處看著劍譜,他的武功是偷來的,所以到後來練得走過入魔,眼睛不能長時間看著陽,否則會遭受噬骨的劇痛。所以絕塵宮內會點著大量的蠟燭,他也習慣於生活在燭火的光芒下。
“晚兒,你若是不快樂,就來絕塵宮吧!我願意……”
“我不願意!”她硬生生的打斷了他的話,她知道他要說什麼,這些年她也聽夠了那些話。她不願意嫁給他,嫁給他固然好,但卻會過著和慕丘一樣的生活。她是一個喜歡自由的人,不是一個傀儡。
況且,她對他,師徒之情多於愛。他若是娶她了,也必然會承受天下人的謾罵。
“如果我退隱江湖呢?”絕塵深深的握著她的手,乞求的看著她。
她卻不著痕跡抽回了自己手,硬硬的說道:“我們都退不了了,除非我們死了。”
的確,他們已經或不去了。是誰說江湖之大,何處為家?是誰說天下之遠,何處為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