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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英樹下笑,笑著笑著就流淚了,他居然忘記了,如果她的肉身被湘君佔據,那麼異世界又如何會有她的肉身呢?
屏翳不斷地搜尋著回憶,忽然想起當年靈素元魂歸位的時候,曾有那麼一顆七彩石的存在,他一個挺身站了起來,在空中劃下符鏡,悄然來到她歸位後的某個時辰。也不知具體的時日,當他置身朝華閣的時候,許多回憶忽然湧現,一切讓他措手不及,隱著身,那些過往回憶讓他心潮湧動,尷尬或是愧疚,一時都難以說清。
陳穎正安然地躺在朝華閣的錦榻上,穹頂之上繁星密佈,這一夜,未免太過安靜。他不記得當時的自己是在做什麼,可他還記得當時自己的心情,就是因為他曾在愛情中猶猶豫豫不辨方向,所以才錯失了自己曾經的所愛。
忽然陳穎痛苦地皺起了眉,額上有汗滲出,她的樣子讓他不忍,就見宮人將當時還是凡人的自己請來,而自己卻疑惑著要不要上前,就是因為當時自己那般的遲疑,才最終錯過了可能的姻緣,他苦笑。
捏了個訣,在凡間用法術容易被自身靈力反噬,可是他已顧不得那許多,附上了凡身的自己,握起了陳穎的手。他突然記起曾有一天,她在自己耳邊低聲淺唱的那曲野有蔓草,“野有蔓草,零露湍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唱著唱著,不知不覺淚溼衣襟,他是那麼的愛她,想用自己的全部去愛她,可是為何命運這般殘酷,給了他們相遇的緣,卻不給他們相守的份。為什麼一段愛情之間,要有那麼多過客,而每個過客最終,為何總要在他們之間留下點什麼,使得這條愛情路越走越漫長,越走越曲折,最後,當他以為柳暗花明了,卻又繞到了山重水複,究竟,他們之間,只是彼此的一段劫麼?
陳穎睡得很不安穩,他握著她的手,感受著她冰冷的掌心有冷汗溢位,他握著她的手渡她暖意,他驅使靈力進入她的夢境,趕走了湘君製造的夢魘,帶她回到了雲夢澤,他們相遇的那個地方,清越的水聲承載了他們綿長的情誼,那水澤中的精靈舞蹈著他們對未來最美好的幻想,他在她的夢境中聽到她在喚他,可是他沒能回答就感受到有人靠近了他的凡身,他連忙抽出神識,卻遠遠地聽到她在問,“你回來了?”他還沒能來得及回答,就已經被湘君拉出了凡身,湘君睜大著那雙哭紅的眼睛,委委屈屈地撅著嘴看著他。
一切他早已知道,可是他依然不能不怨恨她,冷著臉看著湘君,湘君卻瑟縮著不敢開口,想是知道自己錯了。不一會兒,她癟著嘴捏著哭腔道,“好啦,其實我什麼也不知道,就是那天東方青龍宮七星宿逆行,我突然感覺有力量拉扯著我的神識,將我抽出了她的身體,等我清醒的時候她已經回到她的凡胎裡了。”
屏翳聽完不說話,只是認真地看著湘君,讓湘君有些發毛,她忽然像一個耍無賴的孩子一樣喊叫道,“反正不管我怎麼說你都是不會信我的,不信就不信吧,我也就知道這些了,你,你別告訴我父王!”說完也不等屏翳說話,跺著腳就騰了雲往殿外竄了出去。
屏翳還想問她個明白,她就已經消失不見了,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俯身探向陳穎手上那顆七色的珠子,就在他指尖觸到那珠子的時候,他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澤纏繞了上來,讓他從腳底冰冷到頭頂,待他再度施術確認一番後,心中突然一片悲涼。那顆珠子上的神力他再熟悉不過,如影隨形由他一千年一千年地修來,那是承載了他半生神力的珠子,如今就這麼在她手中靜靜地躺著。
想來,那青龍宮中七星宿的異動,其由來並非出自旁人之手,實實在在乃是他自己的傑作,一切實在太過可笑。
在朝華閣中隱身立了許久,看那凡胎的自己迷惑地醒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從頭來過,那是命中既定的結局,如果不是這般的因果,他們是否能相遇,或許都是未知數,也將沒有轉生的自己,機緣,實在是太過巧合的東西。
回到青龍宮的時候,陳穎還在睡,屏翳記起前次九鳳等人探查她記憶時的異相。他握起了她的手,仔細探查她肉身的情形,施展了追魄術後,由陳穎肉身上傳遞而來的氣澤也讓屏翳悚然一驚,那並不是真正的凡胎,那是以神力鑄的凡胎,而那神力他也再熟悉不過了,那是他的另一半神力。
屏翳忽然很想笑,他跌跌撞撞地出了青龍宮,騰了雲在東洲漫無目的地飛了半天。他笑這命運實在太會捉弄人,也笑這命運實在也太斤斤計較,逼得他要將所有一切相欠相負的都還與她才罷休。
等屏翳在東洲飛了一大圈,再次回到青龍宮的時候,正是瓊花綻放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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