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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說完扭動著就想推開他。

屏翳知她醉了，只得緊緊地抱著他。方才他準備了晚餐等她回家，可到了10點依然沒見她回來便隱隱覺得有些不安，施了法術來找她，卻看到她醉成這樣。

他從來只想她平安快樂，卻不想後來她的所有痛苦全都來自於他，他悔愧不能自已，所以時至今日，他只能止步不前，他怕她不能原諒自己，也怕她會離開自己。

他緊緊抱著在他懷裡不斷扭動的陳穎，柔聲地哄她道，“雲兒，我們不要算那些舊賬了好不好？快到家了，很快就可以睡了。”屏翳低頭輕輕吻著她的額頭，想起那天她同姬殷的那個吻，他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可說來卻是他自己把靈素往別人懷裡推去的，他又怪得了誰呢？如果她最後選擇放棄他，那麼他也必須尊重她的選擇，因為他別無選擇，他是這段愛情中的罪人。

陳穎聽完他的話，突然就笑了起來，她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湊近他的耳朵對他道，“屏翳先生，我們還是先把舊賬算算清楚可不可以？”

屏翳心知她這是醉話，不願同她再糾纏，好在住所已經到了，進了房間，為她脫了外套，卻不敢再做任何動作，為她蓋上了被子就關燈退了出去。

誰曾想，她本該是他最熟悉的人，可如今他卻被困囹圄，不敢跨出一步，生怕她受驚受怕，只能保持著最安全的距離守著她，那是他的愛人啊，可他卻無法主導這份愛的走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忽遠忽近，而他束手無措。

第二天早晨陳穎醒來的時候，完全不記得自己昨晚是怎麼到家的，頭痛欲裂，順帶還有些天旋地轉。而這房間明顯不是自己原來的那個出租屋，粉色的窗簾真是夢幻，可怎麼看也不是她的風格，想了半天才記起自己已經搬家，那麼昨晚是屏翳把她接回家的？好吧，別怪她醉酒，那麼多杯vodka下肚，還能保持清醒的那是下水道！

在床上躺了很久，可以聽到外間的聲音，那是屏翳在為她準備早餐，她想了很久很久，終於抵抗著頭痛起床。

屏翳聽到了房裡的動靜，推門進來看她一臉茫然地望著自己，露出一個笑來同她道了聲早。

陳穎倒並不覺得他的存在有多突兀，頂著亂蓬蓬的頭髮打著哈欠開始梳洗。

淋浴房裡傳來的水聲讓屏翳有些心跳加速，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他坐在桌子前，看著一身清爽的陳穎趿著拖鞋走到桌邊，碗筷已經擺好，她面前是一碗白粥，陳穎也不客氣，端起來就吃，夾了根油條，沾了醬油放在嘴裡嚼。她吃到好吃的東西，表情總是那種滿足中透著幸福的樣子，一直以來都沒有變過，那是他愛看的樣子，而他最初的渴望，不過就是這樣坐在桌前同她一起吃飯聊天，慢慢度過那安寧靜好的歲月，多麼簡單，卻最終，繞了那麼大一個圈。

陳穎吃飽喝足，打著飽嗝看著屏翳道，“我們好好談談吧。”

屏翳一僵，他一直避免著給她任何可能提出分手的機會，用他的方式纏著她，可是這樣也無法挽回她麼？氣氛有片刻的凝滯，終於還是屏翳深深地吸了口氣道，“好吧，你說吧。”

“我覺得我還是沒有辦法接受你，那段寂寞痛苦的日子，我忘不了，就好像一道疤長在了我的心裡，我沒辦法抹去它。”陳穎是看著屏翳的眼睛說出這番話的，是的，這些天她想了很多很多，每次想起那寂寞無助的穿越時光，她就無法說服自己再接受他，她怕了，她怕不管現在他們如何繼續像過去一樣相愛，未來也總有一天他們會分手，那時候，她又該怎麼辦？

屏翳聽著她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刀割在心上，那是他親手製造的過往，他不能否認他曾傷害過她，於是只能試圖彌補她，所以他試探著問，“如果你不信我，那就讓我們先做朋友，讓我先照顧你，好不好？”

陳穎擺弄著筷子，一下一下敲在桌上，就像是臨刑前的更漏，屏翳覺得自己全身冰冷透了，而心更是往下沉得厲害，是不是從前她每一次等待自己作出決定的時候，內心也是這樣的折磨和煎熬呢？屏翳這麼想著，心裡卻更加難受，為她即將說出口的話語，也為回不去的昨天，會不會，下一秒就是分別呢？

“算了吧，我怕耽誤你。”陳穎的話將屏翳推入了深淵，他看著她的眼睛，他覺得心被鈍刀割著，是報應吧？屏翳想，他緊緊握著面前的玻璃杯，臉色蒼白地看著她，一瞬不瞬，許久，才苦笑了一聲對她道，“我是長生不死的，無盡的生命於我都沒有任何意義，只有愛對我來說才能讓我覺得自己依然存在，不要說什麼耽誤我，我寧願你耽誤我！”至於分手，要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