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她在此間唯一找到的生命的意義,只是對屏翳的感情而已,然而,經歷了那麼多,看慣了他的冷淡,她竟不知這份愛該何以為繼。
腦海中,是屏翳一再冰冷的漠視,是幻日那一日的笑容,是莫姬那一場短暫的死亡。也許,她對屏翳的愛,不過如莫姬一般的飛蛾撲火而已,莫姬愛幻日,幻日愛她,她愛屏翳,屏翳愛湘君,而唯一有不同的是,湘君亦愛屏翳,如此而已。也許,在他們之間,只有曾經的屏翳和湘君才是幸福的,而她的出現,不是為了拯救一個缺愛的男一號,而是摧毀一段本可修補的愛情。一邊是她一再示好,一邊是屏翳的毫不領情。
“我不是輸給了你,我只是輸給了她。”還記得幻日說的那番話,陳穎反覆咀嚼著,如今離開了他,方體會出這個男人的一些些好來,而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似乎只是個霸道冷血的男人而已。他輸給了她嗎?陳穎扯著嘴角想,應該不是輸給了她,而是輸給了自己的痴吧,只因他從未得到,所以才這般不捨。而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因為她從未得到屏翳,所以可以這樣付出,這樣飛蛾撲火,明知這樣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可是她不能停止,就像幻日一樣。
太多愛的理論在思緒中翻滾,而此刻,她只覺得前路渺茫,唯一放不下的,只是一段情愛,一份痴念而已,原來真正愛上一個人,竟然這麼難。無怪曾聽人說,小愛怡情,大愛傷身,不知經歷這一段,她可有幸劫後餘生?
正自顧自想著,卻聽帳外有人聲喧譁,陳穎仔細傾聽,知是若木來了。
帳簾被掀開,就見著若木探身進來喚了她一聲小姐。
陳穎本是惦記著她的,見她此刻安然無恙,自是歡喜,兩人面對面坐了,問她的近況才知一直被屏翳照顧著。
“看到小姐平安回來我就放心了,前陣子你生死未卜,連陛下都好些天未閤眼。”若木顯然隨大軍一路奔忙,樣子也憔悴了不少。
“我很好。”陳穎微微笑了,刻意忽略了她後面的那些話,告訴自己別多想,握了握若木的雙手,明顯感覺到她的雙手變得粗糙了。
“小姐,你好像變了。”若木望著笑意溫柔的陳穎,分明感覺到她的變化,曾經的她是明媚開朗的,可如今似乎哪裡不一樣了,是成熟,還是更沉默了?若木分不清楚。
“是嗎?誰能阻擋著自己不去改變呢?”陳穎微微苦笑。
若木不語,她低著頭,兩個人雙手握著,許久,她眼眶紅紅地抬頭對陳穎道,“小姐,我就要隨他走了。”
“那個他麼?”陳穎想起了那個總是讓若木失神的男子湯谷,若木紅著臉點了點頭。
“你要隨他去追曹陳思?”
“是的。”
陳穎想起早上小侍衛曾同她說過,過些天他的一個同鄉就要隨錦親王北上去追擊曹陳思了,想來,屏翳不放心天昊一人,讓湯谷也隨行了吧。
“可是你隨時會送命的,你幫不了他啊。”陳穎想到那血肉模糊,殘肢橫飛的場面就覺得頭皮發麻,她不能想象若木也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她害怕地握著若木的手,連聲音也提高了許多。
若木握著她冰冷的手道,“小姐,當時你為了陛下,一路從京城追到廣山,此刻的我,與你當時的心情,沒有什麼不同,你說的我都知道,雖然我與他之間還有太多心結誤會,可是我……”
陳穎沉默了,過了好久,才長長地嘆了口氣,傾身抱住了若木,她緊緊咬著嘴唇,終於還是忍不住哽咽,“一定要平安回來。”她對隨時可能與親密的朋友生離死別感到害怕了,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已經見過太多的世事無常,手中似是握著一把沙,握得越緊,散得越快,最終什麼都沒留下。
“嗯,一定。”若木伸手攬住她的肩頭,此刻的陳穎,早已不是從前冰冷而嚴厲的湘君,若木早已經把陳穎當做了自己的姐姐,一個在冰冷的現世中能夠互相溫暖的人。
兩個人又說了好些話,外面的雨聲也漸小了,淅淅瀝瀝地落在帳篷上,又些許時候,似有陽光衝破雲層光照大地,連帳篷中也變得暖和明亮了。
若木臨走前對陳穎說,她被幻日捉去之後,屏翳曾好些天,日不能食,夜不能寐,陳穎只得敷衍,可內心的苦澀,卻又不能與她多言。若真有情,又為何這些日子都不曾相見,她終不是他的有情人,他怕的,不過是湘君的肉身有損,她陳穎的死活,他又有什麼好掛懷的呢?
若木掀簾而出的時候,正逢屏翳走過,她看到他的目光似有停頓,腳步卻不曾停留。湯谷隨侍在後,見著了她,也未有表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