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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道,“當年不僅皇兄,就連我們都以為洛妃對湘君百般刁難,幾近苛刻,多次問若木她卻都不曾鬆口,還以為是因著馮夷的緣故,她才偏幫洛妃,想來我們都錯了。”
屏翳目光一動,當年那些事他以為本該塵埃落定了,卻不想竟有翻案之時,心中雖疑惑,面上卻仍是靜靜地聽著。
“若木說洛妃的性子隨和,當年也未曾對湘君有何冒犯,倒是湘君時常尋釁於她,她說洛妃並不曾害過湘君,還請陛下能夠寬恕於她,當年因著湘君是她的主人,她不可背叛於她,而今,湘君已經……不在了,還請……”
“夠了!不必說了!”屏翳捏著玉扳指的關節已經發白,他抿著嘴唇不再多言,可內心卻早已亂作一團,他不容任何人玷汙他心中的湘君,不管真相如何,他心中的湘君只有一個,那是他深愛的人,如此而已。
天昊被他打斷,也算知他心中所想,便換了個話題道,“曹陳思已經押解到京,他說死前但求能再見洛妃一面。”
屏翳冷哼道,“你現在倒是越來越好心了,誰人給你許的願你都要一一幫他們兌現。”
天昊知他心情不好,只得苦笑,屏翳揉了揉眉心道,“他這次讓我們吃了不少苦頭,也算是有些手腕,念在他一片痴心,就遂了他的願吧,這事由你操辦,過些日子就是立春了,今年的端日朝會我讓人好好準備,今次你又立下如此大功,自是要好好放鬆一下,陪我盡興宴飲一番。”
天昊也知這些年他們兄弟之間總是聚少離多,屏翳初承大統之時明槍暗箭不少,自己四處奔走雖為他解了不少煩憂,可作為君王,卻有許多不得不承受之事,年少時二人恣意而為聲色犬馬的時光終是過去了。
屏翳在天昊走後,案上文書是再看不進去了,關於湘君,他確有許多的疑惑,為何他所見,與他所聽聞的,總是南轅北轍。他還清晰地記得雲夢澤的夢境,他以為她會回來的,或許今天,或許明天,所以他壓抑著自己,不去看那個叫陳穎的女人,或許有一天,湘君會自己來找他,告訴他,她回來了。
而那個名叫陳穎的女人,生死於他都不重要,可為什麼,偶爾只是看到她落寞的背影,他總忍不住想擁她入懷,可是他不能,他一再冷漠地走開,有時候都讓他覺得自己很殘忍。內心有兩股力量不斷拉扯著自己,讓他對愛日漸彷徨,乾脆不聞不問,整日用忙碌麻痺自己,才好不去想那些讓他揪心的紛擾。
潤澤園內,冬日是無花可賞,無景可看的,滿園的衰敗景象,可洛妃自上次照殿紅被鏟之後,便說她喜歡這般光禿禿的景緻,她對沁雪說,她如今最愛看四季榮枯,若不曾被逼到絕處,就不會知道絕處逢生是何等的幸運。
曹陳思此刻雖換了身乾淨的衣衫,可面容憔悴已不似當年朝堂之上那個風礀儒雅的鎮海將軍了。
天昊讓人守在門口,留了片刻寧靜讓曹陳思與洛妃重聚。
洛妃素手淨茶碗,花茶的香氣嫋嫋,曹陳思湣�鴰氐攪誦磯嗄暱埃�餃順蹕嚶鍪保��故侵贍塾淄���秈鶓矗�謁�硨蠼羲孀牛�鞘彼�乖�鈾�と恕:罄矗�恢�問保��⑾腫約毫瞪狹慫�男θ藎�婧螅�閌且歡蚊�目坦牽�兩裎淳�模�喑さ牧的健�
卻偏偏,那一年,她隨了大司命赴春日宴,一身桃色裙衫,青黛粉腮,兩行金釵,髮間鈿花,豔壓群芳,當時京城才俊皆為其傾倒。絃音起,顛倒眾生,末了終是大皇子馮夷一曲簫管,贏得了美人心,一晃經年,物是人非。
兩人撮著茶慢飲,往事如煙,隨杯中熱氣氤氳,她問起他的腿疾,他探詢著她的近況,兩人就像一別經年的老友,絮絮而談,天光安好。
臨了,他終於問她,可還念著那個在西華城中人,她點頭,坦然答是。
他問她為何那年未曾隨他而去,也好讓自己斷了念想,她只是淡淡道,若知此生,要相隔天涯到老,當年她又如何會與他賭氣,而嫁與屏翳呢?
許多事,經歷了,才知自己年少衝動,許多人,錯過了,才知愛得銘心刻骨,而今,哪怕生活讓她如落葉飄零到此,可因為回憶始終說不出口,所以她知道,自己仍愛著他,不論今時今日,二人身處何地,由誰相伴。
曹陳思長嘆,繼而笑了,這麼多年的執念,終於在這一刻釋然了。昂首走出潤澤園,口中豪邁地哼唱著那首曲子,“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園門輕輕掩上,洛妃一人倚著石桌出神,茶壺中咕咕冒著熱氣,若不是自己始終執著地抓著回憶不肯放手,也許有一天,她也能坦然地說出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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