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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啞的,然而她的樣子,已讓他明白昨晚發生了什麼,“你為何會這裡?”他皺著眉,表情明顯是不悅的。
陳穎瑟縮了一下,才吶吶道,“昨晚你喝醉了,我……”
屏翳挑眉,用戲謔的口氣問她,“你就這麼想上我的床麼?”這話語太過刻薄,讓陳穎噤了聲,昨夜一切,如一場太美的夢,可但凡是夢,總是要醒的,而夢與現實,往往是反的。
他未再多言語,起身打算去穿衣衫,揹著她,她剛想上前為他更衣,他卻冷冷拒絕道,“我自有人服侍,並不需要你這般費心。”
心不斷往下沉去,美夢太短,短得讓她來不及回味,美夢的肥皂泡就已破滅了,有什麼一直以來如鯁在喉,而此刻,她只想不吐不快,陳穎苦澀道,“因為我不是她,對不對?”她的語氣那麼卑微,她愛他愛到把自己放低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為了愛他,她早已不是她自己。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白費心機?你該知道,不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給你想要的,因為你不是她。”屏翳的話語冷淡,就像冰錐,刺得陳穎的心生疼,硬生生逼著她斷了所有念想,可她還是隻能咬著嘴唇,倔強地,不讓自己在他面前崩潰。
“我當然不是她,”她的喉頭滿是酸澀,臉上的笑比哭更難看,“如果我是她,你會愛我嗎?”她多麼想乞求他,她是那麼的愛他,掏心掏肺地愛著他,只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可是,他不屑一顧,他是多麼的憎惡她,她明白的,她都懂的。可如果,她是湘君,他會愛她嗎?
“不會。”屏翳回答得冷靜而決絕,只是他僵直的背脊,還有全身冰冷的感覺,才能體會這一刻,雖然他選擇了割捨,但也付出了心痛的代價。
然而,陳穎已經不願再去想此刻他是何種心情,她笑了一聲,多麼想釋然,可痛到麻痺的心,讓她流不出淚,也說不出話。她要放手了,當她已經付出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愛給他,那麼,最後的百分之一,就留給她的尊嚴吧。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其實很清水了不是麼?
第42章
端日之後,陳穎就病倒了,雖然有身邊人盡力服侍,但病總是好不起來。立春之後一系列的節慶活動她都一一缺席,陳穎覺得這場病來得真及時,讓她避過了所有的尷尬,一臥不起,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就這樣病到屋簷上的白雪都消融,陽春三月裡,上巳節,屏翳賜宴曲江。
每年的曲江宴,屏翳都是與湘君一同賜宴群臣的,今年屏翳雖未說,可離俞卻已吩咐朝華閣的女官到時好生伺候。所以三月三這一天,朝華閣內的一眾僕婦們一早便忙忙碌碌。
陳穎身體方好,但整個人病了那麼久,總是昏昏沉沉的,她不多言語,由著下人們擺佈,但心裡一想到要與屏翳見面,就不由一陣刺痛。
她是下定了決心要忘了他的,然而,每個夜晚,他總是出現在她夢中,又要讓她如何忘卻。
上巳節,曲江之濱人頭攢動,問了身邊人才知道,上巳節眾人要沐浴祈福,但求身體安康,而年輕少婦若是未育有子嗣,便要高禖,祈求高禖神賜她子嗣。
隨著眾人的高呼,陳穎遙遙望見了屏翳一身黼冕,高貴從容地下了步輦,周遭一切都好像靜止,她愣愣地看著眾臣向他高唱祝歌,人聲鼎沸,而他,未曾給予她一個注目。
不知是多少命婦向她行禮問安,她雖能舉止得宜,可心卻被掏空一般,她聽不到周圍人在說什麼,如果不是要保持禮貌的微笑,她怕這一刻,她會忍不住哭出聲。
屏翳自她面前走過,她的目光就隨著他直到他入座,可,他始終沒有看她一眼。反倒是隨在他身後的天昊向她眨了眨眼,而她只能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回應。
此刻,陳穎覺得自己是個被隱形的人,他假裝看不到,那她就選擇安靜。
屏翳錦袍玉冠,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尊貴。
祭祀,祝禮,萬民臣服,而她只能遠觀,卻不可靠近,如臣民匍匐在他的腳下,或許這就是她所應有的命運。
祭祀禮畢,屏翳在眾人山呼之中離開,他經過她面前,當她俯身向他行禮,他卻目不斜視,面容冰冷,不帶一點溫度。陳穎的大腦一片空白,恍惚中聽誰在說,兩年前的上巳節,屏翳為湘君祈子,二人琴瑟和諧,那時的他們仍是恩愛的吧?
日光如芒刺,扎得她滿眼星光,她只覺得眼前的人影一晃,自己直愣愣地就栽了出去。
天昊扶起陳穎的時候,只見她眼角的淚光,她目光迷離,神色悽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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