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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將來是要做一番經天緯地的大事業的,至於屏翳的母親當時答了什麼,離俞說他年紀大了,不記得了,就在屏翳出生後三日,他的母親就因為神力用盡,力竭而死。離俞說,上一次月白夜蓮盛放,便是在他母親去世那一天,好像是為了送她最後一程般,開得那麼安靜,在一個大霧的夜晚,靜靜地在風裡搖曳,美得肅穆安詳。
屏翳三歲便能識千字,五歲上開始學術法,屏翳母親在她知道自己將死之前,託了東洲歸墟蓬萊仙山上的清淨散人來教導他。屏翳年幼失怙,性格未免有些乖張,然那課業卻是修得極好,清淨散人見他可憐,便不曾苛待與他。
可少年人的心性是何等的細膩敏感,知自己無父無母,缺乏關愛之餘又自尊心太強,於是愈發叛逆放浪,偶爾鬧得兇了,清淨散人也會略施懲戒。在他五千歲上,那清淨散人道他已無可教授,屏翳雖性格乖戾,可對這位師父卻是極為尊敬的,他辭別了師父,拒絕了清淨散人要他同回東洲的邀請,一人在那沼澤深處修行。
失了人管束,屏翳更為放浪形骸,他的容貌本就極清俊,愛慕他的精靈多如過江之鯽,可他總是今日愛過,明日便忘,不知傷了多少精靈神女的心,可他卻愈發以此為樂,好像這般行事便能證明自己的存在有天大的意義似的。每個傷心的精靈最後總會問他,你曾愛過我嗎?他不懂什麼是愛,所以他總迷惑,愛是什麼東西,又是怎樣的呢?他問離俞,離俞笑笑摸摸他的腦袋,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老氣橫秋地告訴他,等他遇上了自然便會知道的。
當然,更多的時候,屏翳會喜歡獨坐在漢水江水流經交匯之處,催動咒術,他體內那龐大的靈力讓他能輕易駕馭河流,就在他幾千次練習那術法的時候,江水漢水與周邊支流漸漸匯聚,這不毛之地竟慢慢成了湖泊,星羅棋佈的水潭都匯聚到了一起,沼澤深處的湖泊漸漸有了規模,連那月白夜蓮也越生越多,密密匝匝地佈滿了整片水澤。
如果不是靈素出現得恰逢其時,或許他就那般墮落於那荒地之中,反覆修習著同樣的術法,再不曾被人記起。
靈素,他的女神,他願自己永遠記不得自己曾與她相愛,他們曾經有過的過去,牽涉後世萬年,卻在相愛的那些時日裡,經歷了長久的折磨,這一世,他痛悔自己曾在愛上她的同時又那樣欺騙她,也欺騙自己。
雲兒,我們本註定了相愛,卻被我生生地浪費,這一世我寧不曾與你相見,這樣便可讓我在來生有幸與你相遇,而不需經歷這般長久的別離,雲兒。
靈素是中天帝的掌上明珠,那中天的九重帝宮中,無人不知這蘭心蕙質的靈素公主。她母親生下她後便應了劫,天帝生了一串兒子,終於得了這麼個女兒,便疼愛得不知該怎麼才好。
靈素的課業由五位老師教授,每一位在天界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為此她的二哥昌意甚為欣羨。靈素對課業中的玄學經史都不喜愛,唯獨愛佔術,教她課業的文昌君道她可推算前後五百年無礙。
某一年,天帝忽然聽聞在中洲那漢水和江水的交匯處,有湖澤匯聚,他猛然想起他的宗室中尚有一枚骨肉流落在外,他想就這樣耽擱下去也不妥當,便命太乙真人持了詔書,封了他那胞妹唯一的兒子一個水君的差事。
這一年靈素剛滿一萬歲,她央求太乙真人攜她同去,太乙真人饒是定力十足,卻也耐不住她那般的軟磨硬泡,最終是允了她,偷偷帶她出了迴天宮。
就在靈素來到那荒蠻之地深處的那個夜晚,湖沼中的月白夜蓮一瞬間盛放搖曳,就像離俞說的那般,整個湖澤都被月白色的光芒籠罩,朦朧的霧氣為那夜蓮蒙了層盈盈的紗衣,流螢夜舞,恍惚唯美得就似在夢中。
他第一次見到這般的場景,呆愣愣地站在湖邊不知所措,就在白天,他剛剛受封為這片水澤的水君,稱號是雲中君,雖然他對此是不屑一顧的,可當他見到湖中立著的人,他忽然覺得,告訴別人自己是雲中君也不錯。
湖中央的女子一身潔白長裙,肌膚晶瑩得好像白玉一樣剔透潤澤,黑髮如瀑傾瀉在身後,幾縷髮絲就那麼飄啊飄的,惹得他的心旌浮動。饒是他狂放不羈,卻也不知該如何上前同她說話,她雖然不像離俞說的鳳凰鳥一般有火焰般的翅膀,豔紅的雙唇,可她們的肌膚一樣的白。
其實屏翳不知道,鳳凰是神鳥,可靈素卻是不折不扣的神女,她怎麼會有翅膀呢?
可不論怎麼說,屏翳始終覺得,如果此時這位站在湖中央的女子稱不上天界第一的美人,那麼鳳凰便不知該美成何等礀容了。可屏翳覺得,或許是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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