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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國的路,他會帶她去摩揭陀國,娶她做王妃。
陳穎自那天后,沒有同幻日說過一句話,幻日不以為意,他牽著她的手,牢牢地,不管她怎麼掙扎。
侍者牽了馬來,他跨上馬背,然後將她攔腰抱上了馬,陳穎如同木偶,不再反抗,也沒有動作。
幻日勾著嘴角,似笑非笑,一勒韁繩,駿馬如離弦的箭,飛射而出。
風在耳邊呼嘯,身後一眾侍衛隨行,一行人沿著山腳的溪流一路向北。
駿馬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狂奔,一路泥草飛濺,陳穎突然覺得一陣暈眩,就聽得駿馬長嘶了一聲,還有人的尖叫聲,護駕的,咒罵的,她臉色蒼白地看著地上一灘血跡,眼珠直直地瞪著,根本忘記了轉動。
一個小男孩大概才五六歲的樣子,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就這樣死於馬蹄之下。
突然,從旁邊樹林中衝出來一名中年女子,見到這一幕肝膽俱裂,她大哭著,聲嘶力竭地奔了過來,捧起孩子的屍體就一陣痛哭。
“該死的賤民!居然敢衝撞殿下的座駕,還不快退下!”幻日身後一名侍衛對那中年女子大聲斥罵著,然而那女子只是嚎啕地哭喊著,摟著那一身鮮血的男孩,男孩早已面龐青紫,五官流血,躺在那女人身上一動不動。
陳穎不忍再看,將頭埋入了幻日的懷中,卻聽得利劍出鞘,“撲哧——”一聲,慘叫聲方響起,便戛然而止。
陳穎再轉頭看的時候,那女子還是哭著的表情,卻睜著眼,死不瞑目地倒在了血泊中。她不置信地看著幻日,卻見他表情冷酷得沒有絲毫溫度。
那樣冷血的男人讓陳穎不寒而慄,一瞬間兩條性命就這樣消失了,陳穎覺得牙齒打顫,更不敢靠近他,卻被他拉進了懷中。陳穎只覺得冷,恐懼讓她不敢觸碰他,冰冷的感覺從頭灌到腳底,頸後他的呼吸就像電流,讓她背脊生寒,她敢不動也不敢反抗,腦海裡全是那婦人死不瞑目的樣子,怎麼也揮不去。
駿馬再次嘶鳴了一聲,湣�鷚磺寫遊捶⑸��瘓斷蚯翱癖肌�
西面的景色漸漸不同,山脈漸漸如門開啟,眼前視野豁然開朗,一望無際的草原就這樣橫亙在陳穎的眼前。
草原上,紫色的花朵鋪滿了整個世界,然而陳穎卻無心欣賞這番美景,腦中依然是方才那血腥的一幕,他們是屏翳的臣民嗎?而眼前是他的江山,可他在哪裡?他可知這一切?這一切又是因何而起?
她想累了,卻怎麼也無法閉眼,眼睛酸澀,有液體從臉龐滑落到手背上,幻日在她耳邊問她,“喜歡嗎?我會將這一切都送給你。”
陳穎扯著嘴角,濃濃的鼻音回答著,“很美”,美得這般觸目驚心,江山染血,森森枯骨。
是不是轉眼這曠野上的紫色花朵最終都會被染上鮮血?是不是那遠處的牧馬人,終將喪生這鐵蹄之下?難道,江山就註定要用枯骨鋪就,功名必須用白骨壘成嗎?
幻日勒馬放慢了速度,空氣中有淺淺的花草芬芳,可是陳穎卻覺得這天地寬廣無聲到如死般沉寂。她低頭在他懷裡,而他只是看著這片江山,這江山即將收歸他囊中,還有懷中這女子,只要他想要的,他從未失手過。這樣自信滿滿的一個男人,從未嘗過失敗滋味的男人,陳穎從他的眼中,卻看不到任何的溫暖。
“回去吧,我冷。”陳穎扯了扯他的衣角,幻日輕輕一笑,勾起她的下巴,品嚐著她唇齒間的香甜味道,“你若一直這樣溫順,我必會對你好。”
陳穎也笑了,眼中似有星芒萬點,卻最終平靜無波,她還不夠堅強,但現實卻逼著她堅強。可這在幻日看來,卻似乎是默許了的順從,他親吻她的額頭,然後掉轉馬頭回走。
入了夜,營帳中不知何人,用摩揭陀國的胡絃琴拉著哀傷的曲子,守著帳子的小侍衛跟著輕輕地唱出了聲,似乎還是變聲期中的沙啞嗓子,卻唱出了哀哀深情,歌詞陳穎不懂,卻被旋律和歌聲打動,默默地靜聽。
幻日還沒有回來,黃昏的時候,她聽到過集合的號角聲。
營地中沒有往日的熱鬧,思鄉的旅人在此,倍感悽清寂寥。陳穎想著遠在不知哪個時空的家,溫馨的鵝黃燈光下,自己那間小小的房間,雖然每週母親總會催她快嫁,但是那細細的叮囑,是不是再也聽不到了呢?思鄉情切,可故鄉,又讓她到何處尋覓?
抬手看著腕上的佛珠,其中一顆依然散著淡淡的七色光澤,沒有人能將它取下,是不是她再也回不去了呢?陳穎不知道,她早已放棄了回去的念頭,想起那日李道人至朝華閣作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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