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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許鵬飛的眼淚狂飆,我的心裡真是爽死了!
“去死吧!”我狂怒地吼了出來。電鑽飛速旋轉著,刺入了許鵬飛的左眼。
兔子在尖叫……兔子在尖叫……兔子在尖叫……這畜生的鮮血覆蓋了我的視線,還有從他的眼睛裡迸裂出的玻璃體組織。
差不多鑽頭全部進入他的眼睛,估計有十厘米左右,我才關掉電鑽開關。
我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量。許鵬飛滿臉是血的屍體倒在地上,電鑽還插在他的眼睛裡!
這時,一群貓狗嗅到了血腥的氣味,貪婪地圍攏了上來。
“你們的早餐來了!”我忿忿地說了一句,扔下這具臉上插著電鑽的屍體逃跑了。
“一旦你殺了人,你的生活就完全變了。”
整個上午,我的耳邊充斥著周旋的這句話。我躲在底樓角落裡,給自己換上一套新衣服,把血跡清理乾淨。
血腥味還飄在鼻尖。
中午,心急如焚的周旋找到了我。他抱住我,用手電照亮我的眼睛。原本早已止住的淚水又如泉水湧出。他用手帕替我擦拭,輕聲耳語:“沒事了。乖,一切都結束了。”
“是我殺了他!”我也貼著他的耳朵說。
他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我做錯了嗎?”我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做錯了,聲音越發顫抖,“你讓我不要殺人的。”
“你沒錯!他不是人,是畜生!你只是殺了一條瘋狗而已,一點錯都沒有!”
我相信這並非安慰,而是周旋的肺腑之言——人真正感受到疼痛時,總會不顧一切地為復仇與殺戮尋找理由。
“你不要碰我!”我把他從身邊推開,蜷縮到黑暗的角落裡。
“星兒,你怎麼了?”
“我被人弓雖。暴了,我的身體是髒的,而你那麼單純而乾淨,不要弄髒了你!”
“那不是你的錯!那個畜生已經死了,他受到了懲罰,你不要再為難自己了。”
刺眼的手電光線中,我發現了他的言不由衷。
“不,我是為了你好。”
“星兒,我會永遠愛你的。”
周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嘴唇都在微微顫抖。
“在世界末日,沒有明天,更沒有永遠。”
“不,因為世界末日,剎那就是永遠。”
天哪!他說得那麼漂亮,那麼完美,那麼富有邏輯,那麼無法辯駁……但我不相信!
就在此時,整棟大樓陷入了黑暗,樓上響起一片騷動聲。周旋似乎早有預料地說:“最後一滴柴油用完了。”
“我們快死了嗎?”
“不會的,我還有一部分食物儲備,前幾天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那些,肯定還有一些可以吃的。”
“你總是想到最好的結局,但世事無常。”
“世事無常……”手電光束裡的周旋面色凝重,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世界末日的第六天,最黑暗的時光——從冰箱裡拿出來的那些食物,大多被貓狗偷吃完了!周旋只剩下了幾瓶水,他從小光那裡找來一些餅乾,填充我們飢餓的肚子。
雖然,他一直陪著我,卻再沒吻過我一次。我也沒去吻他,更沒像過去那樣撫摸他的頭髮與嘴唇,看著他單純的眼睛。我蜷縮起來,既為抵禦寒冷,也是不願他再碰到我。而他幾次想對我說什麼,卻欲言又止,直到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這一夜,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情。這也是我自從世界末日以來,睡得最久的一次。
第七天。
清晨,我被一陣槍聲驚醒,已看不到周旋了——我慌忙走到八樓欄杆邊,低頭往下看去,只見一片黑暗的大海。我不敢下去,害怕又遇到什麼可怕的人或動物。
無比漫長的等待後,周旋拿著鐵棍回來了,他的腰裡彆著刀子,肩上掛著繩索。
“你是不是要去殺人?”
“是。”
“殺誰?”
周旋停頓了許久,冷冷地吐出一個名字——“羅浩然。”
“為什麼?”
剎那間,我以為他知道了——知道了七年前發生的事。可我從來沒有流露過半句。
“與你無關。”他的語氣異常冷酷,彷彿與昨天換了一個人。
空氣越發混濁,即便在八樓,也能聞到地底湧上來的腐臭味。我獨自坐在地上,閉著眼睛等待死神降臨。
晚上九點,頭頂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