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一股憐惜之情。
看雲橋走了,小狐狸又“吱吱”地叫著跟了上來,雲橋捂著耳朵,快步往前走,再也沒有回頭。
楊信回頭看了看,勸道:“聶姑娘如果捨不得,何不帶著一起走?”一隻有靈性的小狐狸,帶著不但不礙事,反而可以偵探敵情。
凌夏也跟著點點頭道:“是啊,不過一隻小狐狸,帶著不礙事。”
“不……”雲橋堅決地搖搖頭,“我不能帶著它。”
“為什麼?”凌夏爬上一道三尺來高的坎,回頭伸手自然地拉了雲橋一把。
雲橋一邊喘氣一邊說:“我自己都前途未卜呢,怎麼能連累它?這裡是它的家園,有它的父母,寧靜安樂。若是跟著我下了山,以後的事情誰能預料?”
走在身後的一個士兵不解地問:“下了山它就沒有天敵了,不是更好?”
“山上雖然猛獸眾多,可是它們都是餓了才捕獵的;然而人心難測,慾壑難填,我不犯人,人家卻未必就不會犯我……”雲橋回頭看了那名士兵一眼,恍惚記得他好像說過叫趙剛吧?她其實看得出來,因為她的救命之恩,他們都很感激她,那感覺,彷彿已經把她當作了他們的親人一般。想到這裡,雲橋覺得心中一暖。
無論如何,人總要生活在群體中才能感到幸福和快樂啊!這幾年來,她實在是受夠了獨居山谷的孤獨。即便她不顧危險將小白帶出去,它以後也會感到孤獨吧……
楊信和凌夏對視一眼,都怔了怔,卻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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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擔心追兵隨時可能追上來,所以他們連夜趕路,直到丑時末才找了塊平整的樹林休息。他們鏟開厚厚的積雪,升起一堆熊熊的篝火,然後將從雲橋家裡帶出來的乾糧烤熱了吃。
雲橋一個人住在山谷裡,閒來無事除了看看醫書,與周圍的動物說說話(其實是自言自語),就只好自己做吃的了。她準備了很多臘肉、葛根和山藥蛋打算和爹爹一起過年的,可惜,爹爹一直沒有回來……
楊信笑得坦然,說:“方才離開時走得緊急,沒有問過姑娘就將這些食物帶出來了,還請姑娘恕罪!”
雲橋輕輕搖搖頭,說:“反正放在屋裡也便宜了那些突厥人,帶出來了也好。我只是擔心大家身上有傷,帶著這些東西走路吃力,所有才沒有開口……”
等大家吃了東西,她又幫幾個重傷員察看了傷口,看一個嘆一次氣。一個個的傷口都裂開了,裹傷的棉布條上都滲出血來。
看她這樣,傷員們反倒不好意思了,一個個都安慰她說不要緊,說打仗就是這樣,早就習慣了,過兩日就好。到了後來,因為怕她傷心難過,他們甚至都不讓她看了,一個個都說累了要睡覺。
雲橋也累了,可是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她睡不著。
只見她從自己收拾的包袱裡面找出一個竹筒,將雪在火上化開,然後又翻出一把自制的牙刷躲到一邊去刷牙。
等她回來坐在火堆邊,凌夏小聲問了一句:“那個是用來刷牙的嗎?”雖然只匆匆看了一眼,但形狀很像一把刷子,又見到她的動作,是以有此猜測。
雲橋有些不好意思。那是她自己用豬毛和竹片製作的牙刷,很粗陋,沒想到還是讓他看到了。她假裝沒聽到,什麼都不說,找出自己帶來的抱枕,屈膝坐在火堆旁,抱著柔軟的枕頭趴在膝上閉上眼睛就睡了。
凌夏看她自然地坐在自己身邊睡覺,沒有絲毫扭捏,不由得雙眼一眯,神色一變再變,最後無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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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橋閉上眼睛,其實很久都睡不著。昨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震撼了,對未來,她第一次感到無措。
雖然她活了兩世,但前世只活了十七歲而已,又生長在一個平凡的家庭,是個再平凡不過的普通少女。以前看過的穿越小說總說那些穿越女子怎麼怎麼了不起,勾引了無數的帥哥美男,上到皇帝王爺,下至殺手富商,似乎總能逢凶化吉,所向披靡,但她卻從來沒有如此妄想過。
人家能背很多唐詩宋詞,她不會(最多語文書上的還記得幾首,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人家會彈琴跳舞、會發明創造,她還是不會(雖然會唱幾首歌曲,其實歌詞都記不完整);人家出身顯貴,大多有一個強大的勢力支撐,可是她連母親都沒有,爹爹又經常不在身邊,她不過是個隱居深山的孤女而已。
這一世她長在山谷裡,母親生下她就過世了,她不但沒有學到琴棋書畫,沒學到女紅刺繡,甚至連梳個髮髻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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