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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退卻了清澀,現場的他穿著頗有些英國人的考究,可又不顯刻意,神情眉宇間與記憶裡的那個人一樣自信張揚,甚至還透著一份旁人沒有的凌厲。
夏楠僵在那裡,直到嘉賓們都在臺上入了座,她還傻傻地呆站著,小趙在前面一排給她打**手勢,她才發現了自己的失態,竟一直站著盯著臺上的某人看個不停。尷尬地低下頭,紅著臉坐到位置上,幸好周圍多是孩子,沒有幾個人發現她的異樣。
等到她再臺起頭的時候,卻發現臺上的某雙眼睛也在炯炯的盯著她,她曾告訴他,他的眼睛是她見過最晶亮的眼眸,那個時候的少年得意地在她臉上親了好幾下才罷休,如今這雙眼睛依舊清亮如初,甚至灼灼逼人。她看到他嘴角掛著的似有若無的笑,穿過那麼多人,兩人如此相望,一高一低,隔盡世事,夏楠想,原來這就是我們的距離。
第三十四章夏楠,咱們談談
頒獎禮結束,主辦單位辦了一個交流會,會上提供一些小點心,三個孩子很高興。那個五年級的男孩得了一等獎,其餘兩個孩子也是一個三等獎,一個創新獎,夏楠也終於可以回去向老校長交代了,沒有辜負了學校的託付。
本應該是輕鬆的時刻,可坐在位置上的夏楠卻完全沒了那份心境。顧辰西,從剛才開始她的腦子裡就只剩下了這個名字。剛剛她才知道,原來這次大賽是顧辰西名下的一個教育基金贊助的,怪不得臺上臺下他都是前呼後擁的架勢。夏楠的嘴上是一抹不以為然的輕笑,心頭的味道卻只有她自己知曉。
六年了,當初選擇離開北京時她就能預料到,再遇,兩人可能就是陌路,但真正見到了,心裡的翻騰又豈是預先能夠知曉的。孩子們在邊上好奇地拿這個吃又拿那個吃,夏楠的視線卻一直不受控制地去追逐那個身影。
也許是在英國留學了多年,那個少年在褪去青澀的年華里自然地浸潤了那股英倫氣,和他身上原本的乖張個性融合在一起,身著一套深色西服,卻沒有打上領帶,無論是點頭、輕笑、轉身、耳語……細微之處都能讓人感受到他身上那種張揚卻不顯得無禮的自信,真正不動分毫,便足以耀眼全場。
周圍的人都在私下討論這個年輕的教育基金投資人,他們中的很多人都和夏楠一樣,是來自地方上的文化教育人士,多得是年輕女老師,對顧辰西的背景不甚清晰,但就這樣的一個男人,已足夠成為她們的話題。
身在那個圈子裡的人是不會覺得的,別人苦苦追求而不得的,對他們來說卻可能只是無足輕重的一句玩笑話就可以丟棄的,那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才是這些人身上最讓人學不來參不透的實質。之於夏楠,那種感覺已很遙遠,但卻在這時最讓她感受深刻。
這比那些令人豔羨的財富和權勢更讓人自慚形穢,她曾經也身在其中,而今卻輕微得如同塵埃。周生生曾說她很羨慕夏楠,好象什麼都不怕,什麼都敢做,從來都不會低頭。如今夏楠才真正地知道那時的自己,所有倚仗的一切,哪怕是自己內心的那一份倔強,都已經隨著那個夏天覆滅了。如今的夏楠,再也沒有了那年輕氣盛的勇氣。
顧辰西在席間並沒多走動,只是這樣還是有很多自找上門來的人,不說知道他背景的,就算只是為了他的教育基金,這些文化教育線上的人也不會放過這樣可以當面討好巴結的機會。他自然不是什麼慈善家,但這一刻他卻很配合地在應酬這些人,面上是坦蕩的笑容,心裡卻有一種連自己都不想承認的奇怪心理。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到英國的第一個禮拜,幾乎一空下來就給夏楠打電話。起初,她也是一聽到就接,顧辰西跟她聊的自然是一些初到英國的瑣事,她就在那頭靜靜地聽。等他興奮地說完,她才說要他注意身體,不要過了時間都不吃飯,就算她說得少,他也聽得很開心,到了最後總要問她,什麼時候過去,她每次也都是搪塞他幾句,他就耍賴要她去英國給他做飯。
只是後面的情形突然變得讓他無法控制,起先是打電話總找不到她,每天到了很晚她才會回一條簡訊給他,他再發簡訊過去她就說要睡覺了。再後來就連簡訊都沒了,這時候大概已經是他到英國的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他越想越不對,就給家裡打電話,他媽只在電話裡告訴他,夏楠家裡出了點事,讓他安心在英國,管好自己。他還是不放心,給顧北打電話,結果那丫頭也是吱吱嗚嗚地說不清楚。而英國那頭,正是他入學之初最忙碌的時候,心裡雖有隱隱的不安,但一時間卻□乏術。
再回到北京,已是那年的年末,西方人有過聖誕的傳統,留學生間大多相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