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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耶律齊正在帳中悶坐,主管糧草的庫管急匆匆走進帳來,道:“回稟大帥,軍中糧草已經不多,只夠半月用度。”耶律齊揮手讓他退出,心想,上京據此地萬水千山,就算是現在徵調軍糧,也要月後才到,唯今之計,只能是抓緊時間,打一個勝仗,鼓舞一下已見衰落計程車氣。當下離開帥帳,來見耶律隆緒。
耶律隆緒並不比耶律齊輕鬆。正在帳中與母親蕭太后商量是否繼續用兵,聽得耶律齊求見,吩咐讓他進來。蕭太后道:“元帥前來,莫不是為了澶州的戰事?”耶律齊道:“太后明察秋毫,正是此意。”蕭太后道:“你又是什麼想法?”耶律齊當即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耶律隆緒一拍桌子,道:“我們想到一起去了,只是不知道派誰去合適?”
蕭太后道:“就讓蕭撻凜去好了。”耶律齊沉吟道:“那樣的話,還是大王下令為好。”耶律隆緒大聲命令手下人,宣蕭撻凜進見。
真宗鑾駕離開行宮時,天上居然下起雪來。北風颳著地面,很快的結成冰。那雪越下越大,不多時地上已經是厚厚的一層,許多的人馬不停的踩踏上去,道路已經變得泥濘不堪。走出沒有多遠,鑾駕忽然停下。寇準派人過去詢問,原來是泥雪陷住了真宗的車轍,一時間不能拉出。駕車人手中長鞭連連晃動,轅馬四蹄用力,蹬的泥水亂飛,卻始終不能拉動車轍。
高瓊聽到官兵回報,打馬返回。卻見車前泥水中跪定一人,正是大臣陳堯叟。只聽陳堯叟哭道:“天示預兆,不肯讓陛下冒險渡河,陛下還是收回成命的好。”真宗在車內沉吟未答。高瓊道:“陳大人的意思,是要陛下臨陣脫逃,失信於天下?”他聲音很大,嚇得陳堯叟身子一抖。抬頭見是高瓊,道:“用兵之道,貴在避敵鋒芒,此舉只不過是權宜之計,又如何算得上脫逃?”高瓊道:“在我的眼中,這就是臨陣脫逃。”
第二十五章 密謀
陳堯叟道:“高大人這樣說話,是要陛下捨命一搏了?”高瓊道:“捨命一搏,也強過苟且偷安。”陳堯叟道:“你這樣說話,哪裡還有臣子之道?難道你要把皇上送到虎口中不成。”高瓊不想跟他多說,伸手拎住他衣領,放在一邊。
陳堯叟大聲喊冤,但是攝於高瓊威勢,絲毫不敢動轉。
高瓊不再理他,來到車前細看究竟。
他見車轍陷入太深,當下伸手拉住車轅,嘿的一聲大叫,用力向上拉扯,一拉之下,車轍居然有了很大的鬆動。車伕用力打馬,車子晃了幾晃,仍是不能脫離泥濘。高瓊大急之下,俯身下去,把自己一條右臂墊在車轅之下,道:“再拉!”
他雖是如此說,車伕哪裡有這膽子?高瓊怒道:“我說話是放屁不成!小心我的鋼鞭!”車伕無奈,手中長鞭急搖,高瓊一聲大吼,右臂上舉,車轅一震,竟然脫離了泥濘,重新轔轔上路。三軍將士看到高瓊如此神勇,大聲喝彩。高瓊看一眼跪在路邊的陳堯叟,打馬走開。
一行車馬來到北城,已經聽到北城門處鼓聲震天,喊殺陣陣。真宗登上城頭,只見城外旌旗招展,無數把長刀在天空中的揮舞,大旗下一人跨紅馬,手提狼牙棒,正在指揮遼兵攻城。旁邊有人指點,那就是遼國名將蕭撻凜。
再看腳下,數不清的遼國兵將壓地而來,喊殺的聲音有了些許的嘶啞。城頭上滾木礌石不住扔下,夾雜著大炮的怒吼,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蕭撻凜受命前來,命令兵士捨命攻城,眼見宋兵鬥志漸弱,正在高興之際,忽然見宋城的城樓上豎起一面杏黃旗來,旗腳下一人黃袍金冠,一副王者打扮。心裡思量,不知這人是誰,就在此時,守城宋軍齊呼萬歲,聲音蓋住了隆隆的戰鼓聲。蕭撻凜心想,莫非這人就是宋朝的皇帝?這個時候來到澶州,對我們可是大大的不利。心念到此,連聲下令,催促兵士加緊攻城。
宋朝守兵眼見皇帝到來,群情振奮,把遼兵攻勢打敗。蕭撻凜並不肯就此罷休,稍事休整,重新攻來。真宗見遼兵如此捨命,心裡暗暗吃驚,又見遼人個個面目兇惡,口中野獸一般嚎叫,臉上露出恐懼之色。寇準在旁察言觀色,向高瓊道:“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殺了那為首的敵將,遼兵自會退去。需找一個高明的神射手,把此人除了。”高瓊道:“那人距此有六七十丈,尋常弓箭弓力不能到達。”
澶州守將道:“小將這裡新近製作一種弓弩,弓力很強,可射千步,只是尋常之人拉不動它。”高瓊道:“拿來我看。”左右急忙把弓弩呈上。高瓊接在手中,掂了一掂,果然較尋常弩弓重了很多。伸手拉拉弓弦,已經把弓弩拉成一彎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