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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動物的毛髮。顏色正和他看到的那隻老虎相同。

難道那不是他做的夢？

這麼一想，尹睿陽胸口鼓譟得厲害，對著電腦螢幕發呆了好半晌，怎麼都不能專心工作。不斷流出的冷汗打溼了他額前的頭髮，焦慮不安的情緒透支了他的精神，這一切都讓他看起來狼狽極了。

敲門聲以一種小心翼翼的節奏響了起來。

“請進。”尹睿陽揉著發脹的太陽穴，他自己的聲音也刺得耳朵裡嗡嗡的響。

實習生抱著資料夾開啟了門，“尹主任，你上午交代我處理的檔案……”

“放桌上。”因為頭痛，尹睿陽說得很簡潔，反倒讓實習生覺得不習慣。

“尹主任，你沒事吧？”實習生將檔案放在辦公桌上，偷偷地瞧著尹睿陽的臉色，“你從總裁辦公室回來以後就……”

尹睿陽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椅子也被他踢翻。巨響聲不禁震得他頭昏，也嚇了實習生一跳。她連忙退後了幾步，像只瑟瑟發抖的小動物一樣膽怯地看著他。

“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家了。你們好好工作……咳咳咳……”尹睿話說到一半嗓子就啞了，捂著嘴咳嗽了一會也不見起效。他走出辦公室，嘶啞著聲音吩咐了幾句，就帶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

他隱約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著什麼，但此時的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在乎自己的早退會引發出怎樣的流言。

尹睿陽搭計程車回到家，一路上咳得越發嚴重，以至於司機都問他要不要先開去醫院。但他拒絕了，覺得還是回家睡一覺更省錢省事。

回到家讓尹睿陽感覺安全了許多，精神放鬆下來的結果就是被疲憊佔據了身心。洗完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後，他就累得再也沒了力氣。只得上床休息。

然而他此刻肉體疲憊至極，精神卻像是嗑了迷幻藥一樣亢奮，各種光怪陸離的念頭和畫面煙花似的在他頭腦中爆發開來，讓他頭痛得想吐。

捱過一陣陣天旋地轉的眩暈後，尹睿陽趴在床邊乾嘔，又什麼都吐不出來。他純粹是在自虐，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

可這種做法給他帶來了些許渺茫的安慰感，彷彿不愉快的東西被宣洩出體內，儘管全身上下的疼痛逐漸加重，尹睿陽的意識反倒恢復了一些。

他掙扎著挪到床頭，找出了一旁矮櫃中放著的體溫計。

一分鍾後，電子體溫計發出刺耳的叫聲，提醒把它夾在腋下的人把它取出來。尹睿陽眯著眼睛看了半天上頭顯示的數字，三十八點五，果然是在發燒。

只是受了驚嚇而已，他竟然脆弱成這樣。尹睿陽自嘲地想，他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身體勉強抽搐著吐氣，最後終於因為體力不支而昏沈睡去。

他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要不是有人瘋狂的敲門，幾乎要把堅固的合金防盜門給拆下來，還叫不醒他。

“來了來了別敲門了！”尹睿陽被吵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顧不得自己一身衣服揉得像醃菜，吸著鼻涕就跑去開門。

誰知道他剛一開門，那人就毫不領情地罵起他來，“你也不看看門外頭是什麼人你就開門了要是來的是強盜歹徒你不就完蛋了！”

仗著自己是病人，尹睿陽不客氣地回吼過去，“我家大門都要被你敲壞了我不開門難道要等你自己拆了門闖進來不成！”

莫虎不怒反笑，上前一步把尹睿陽嚇得後退了三步，反手帶上了大門。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尹睿陽慌張地一退再退，摔在了沙發上，他立刻抓起一個抱枕，神經兮兮地將它擋在胸前。

“幹……”莫虎說了一個字就停住了，聽起來和爆粗口沒什麼差別，“聽說你請病假了，我好心來看你，你就這個態度？”

“……總裁，您請坐，我馬上給你倒茶。”

“茶就不必了，這都中午十二點多該吃午飯了。”

“昨天我下班直接回家了沒買菜……”

“我買了。”

莫虎用手指勾著一個印著便利店廣告的塑膠袋，提到尹睿陽面前抖了抖，看著還挺沈。

“你在生病，那就煮個粥喝吧。”

莫虎雖然嘴上說得體貼，行為卻不是如此。他開啟自己提來的袋子，裡頭居然是一包大米，幾個皮蛋，還有一盒肉鬆。

搞半天他是為了吃飯，才順便探個病的啊！什麼人啊這都是！尹睿陽腹誹。

“便利店員說生病的人可以吃皮蛋粥，所以我就買了這些材料給你。”他把東西都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