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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隊伍又往前挪動了一點,可能是又出了一張票。緊接著,一個人拿著票,從前面的售票廳裡快步走了出來。我無意中一看,居然發現那個人走路的姿勢很熟悉。正當我仔細看去的時候,那人卻拐了下彎,隱沒在人叢裡不見了。
這時我突然反應過來——那是……小胡?
我想朝那個方向喊一聲,卻又覺得有些荒唐,於是暗自搖了搖頭,又轉過了身。
我想我真的是神經衰弱了。
別想太多了,還是節哀順便吧。想起小胡,我對自己說。
十三
春節過後,繁忙的工作又開始了。上班的第一天,我開啟公司的OA系統,這一次,裡面沒有再出現什麼奇怪的郵件,倒是看到分公司領導給我們部門每個人發來的訊息說,兩週後,總公司要來我們分公司抽查賠案,要我們做好案卷的整理工作。
兩週以後,總公司的人來了。新希望模具廠的那個案子,在去年的責任險裡,是賠付數額最大的,總公司的抽查人員果然選中了這個案子,要下午檢查。
於是我上午去檔案室拿案卷。
案卷很厚很重,我小心地從保險櫃裡托出這摞資料,拿到辦公桌上,細細翻看,看是否有遺漏什麼檔案。
資料很多,裡面的醫療票據就有幾十張之多,醫療票據的後面是索賠申請、死者身份證明、死者家屬身份證明……一切資料都很完備。最後一張資料是保險單副本,我看了看右下角,“經辦人及聯絡方式”一欄裡還寫著小胡的名字和他的手機號碼。
再一次想起小胡,我又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就要把案卷合上。
無意間,我的目光停在了那串手機號碼上。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這個號碼好像有些眼熟。
這張保單是小胡做業務員時籤的,這保單上的手機號碼,也是他那個時候用的。他來到了理賠部以後,我才知道他現在的手機號碼。
想到這,我趕忙拿出手機,翻到小胡的手機號碼,一核對——居然是一樣的!
但我記得小胡曾對我說,“我手機換號了,新希望模具廠的人也找不到我,省得他們讓我做中間人來處理,我就更難辦了……”
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換手機號。也就是說,新希望模具廠的人如果想聯絡他,是可以找得到的。
他為什麼要騙我?
想起春節前我在火車站見到的酷似小胡的身影,我隱約覺得事情好像在往另一個方向發展。
我趕緊向崔經理說明了情況,他立刻打電話過去給新希望模具廠,但是那邊的電話無人接聽了。
下午,我和崔經理驅車往新希望模具廠開去。
一路上,誰也不言語。我們都覺得要壞事。
當我們把車開到兩個月前我們曾來過的地方時,我們頓時驚住了——原先的廠房、倉庫已經人去樓空,大樓的正門上了一道大鎖,上面橫著一條白紙,上面寫著“廠房招租”四個字,下面留了一串電話號碼。
我們趕緊照著號碼打過去,電話那邊是一個陌生的聲音,他說他是廠房的主人。我們問他這棟廠房以前的租戶去哪裡了,他說新希望模具廠春節前後就變賣了財產關門了。
春節前後,正是他們剛剛獲得賠款的時候。
崔經理和我掛掉電話,迅速奔回公司,報了警。
警方立即調整了偵查方向,追加小胡為犯罪嫌疑人。
……
……
……
一個月後,小胡在蘭州的老家被抓獲,被捕的時候,他那兩顆新的烤瓷門牙,才剛裝上去一個禮拜。
經過接連三個晝夜的審訊後,小胡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
原來,他利用自己保險業務員的身份,與“朱廠長”相勾結,低價租賃廠房、裝置建起了名義上的工廠,然後迅速簽訂了保險合同,試圖尋找機會共同騙取保費。小胡進入理賠部門後,覺得時機已到,於是開始著手人為製造保險案件。一個新來的名叫劉文軍的外地員工進入了他們的視線,經瞭解,他是個孤兒,且剛來深圳不久,無依無靠。於是朱廠長瞄上了他,並在出事當天把機器的防漏電裝置偷偷關閉,使其被高壓電打成植物人,後來死亡。出事之後,朱廠長立刻給被害人偽造了深圳本地的身份證,開始向保險公司索賠。索賠過程中出現的所謂的傷者的“父親”,只不過是朱廠長隨便找來的一個農民工罷了。
至於公司OA系統裡那些神秘的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