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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瀾。
莫如徹底愣在了那裡。
“怎麼會?怎麼會是她?”
“為什麼不能是她?”我皺著眉頭。“我猜,做這個水仙花病毒的也許就是公司裡的人,郵件的內容,當然也可能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莫如搖頭道:“可是他做這個病毒有什麼目的,難道只是因為好玩?”
“也許是想展示他在水墨畫和電腦方面的才華。”我苦笑著攤了攤手。莫如盯著電腦螢幕,滿臉掩飾不住的失望。我拖著她把地上的盒飯打掃了,重新下樓去吃午飯。
大雨很快就傾盆而至,直到下午還沒有減弱。來上班的同事們一路大呼小叫地衝進來又衝去更衣室,引得辦公室裡一陣混亂。幸好領導們一般都來得比較遲,否則又得挨批了。
我坐在位置上看著她們忙碌,心裡泛起幾絲羨慕。同事們大都住的很近,有的還和父母住在一起,每天中午下班都可以回家吃午飯。只有我和莫如由於住的太遠,只能申請中午呆在辦公室。但是莫如都比我好,至少她還有家人,還有朋友,不像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在這個城市裡,沒有人管我,甚至連一個可以讓我放心依靠的肩膀都沒有。
這麼多年了,我已經習慣了寂寞,我努力壓制著一切的慾望,讓自己平靜和安於現狀。慾望是殘忍的魔鬼,它可以推動你前進,也可以將你毀得徹徹底底。
我嘆了口氣。
正想著,更衣室那邊突然傳來一陣高分貝的尖叫。呆在辦公室裡的同事們一下子都站了起來,互相望了望,立即朝更衣室跑過去。
尖叫聲還在持續,好幾個女同事正一邊叫一邊從裡面奔出來。跑在前面的張雲茜面無人色,指著更衣室一個勁地發抖。
“怎麼了?”我們迎過去。
“宋、宋瀾被鬼纏上身了……”張雲茜說著,哇地一聲哭起來。聽得她這麼說,好幾個女同事一下子停住了腳步。
“大白天的,哪有這種事。”我斥了一句,從人群中擠過去,直奔更衣室。迎面碰上跑過來的同事小周,一把拖住我道:“喬姐,別過去……”
“究竟怎麼了?”
“不知道,剛才大家都在換衣服,宋瀾後進來,不知道怎麼的就亂叫起來,亂抓人,把我們嚇死了。”她拍著心口,心有餘悸地轉頭盯著更衣室,像是害怕宋瀾突然又追出來。
而現在更衣室那邊已經沒有了動靜,只有辦公室這頭圍了一大堆人在張望議論。看來只剩宋瀾一個人在更衣室了。我輕輕在小周手背上拍了拍,示意她別怕,慢慢地向更衣室走過去。幾個膽大的同事也跟在我身後。
更衣室的門大開著,大概是誰跑出來的時候碰到了開關,把燈給關了,我站在門口望了望,看不清楚裡面的情形。
“宋瀾?”我試探著喊了一聲,沒有迴音,便伸手往牆上摸開關。啪的一聲,燈亮了,呈現在眼前得是一片混亂。
更衣室的面積不大,加上兩面都是衣櫃,中間就只剩下一個狹長的通道,地上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衣物,一些衣櫃門也敞著,卻沒有看到宋瀾的人影。身後的幾個同事不禁嘀咕起來:“人呢,沒看到她跑出來啊?”“會不會……躲到衣櫃裡面去了啊。”
我也不禁有些心驚膽顫,硬著頭皮朝裡面挪去,想仔細再看看。張望了一陣,突然發現一扇開著的櫃門下面露出一雙腳來,朝衣櫃方向站著,掉下來的衣物覆在腳上,以至於剛才我們竟然沒有看出來。
“宋、宋瀾?”我大著膽子叫了一聲。那雙腳仍然一動不動地藏在櫃門背後,沒有動靜。幾個女同事也發現了,我們面面相覷,又不敢貿然上去看。正想著該怎麼辦,寂靜中突然響起一陣微小卻驚心的咯吱聲,沒有風,那扇櫃門慢慢地朝我們這個方向動起來,往櫃身上合去。
我不由自主地退出了一步,看著門背後的人漸漸顯露出來。
真的是宋瀾。
可是她只露出半個身子在外面。她面對衣櫃,整個上半身伏在衣櫃裡,懸掛著的衣服將她淹沒在裡面,彷佛死了一般毫無動靜。
我心裡怦怦直跳,小心翼翼地又喊了一聲,宋瀾還是沒有反應。我剛想邁步走近一些,突然就見她的身子歪了一歪,瞬間就如爛泥一般倒下去,頭砰地摔在身後的衣櫃上,不再動了。
宋瀾死了。這是我看到她的臉的第一個念頭。
她的整個臉已經脹成了紫紅色,大張著嘴,眼睛暴睜著,正好盯著我們的方向。一些白沫從她的嘴角流出來,糊滿了整個下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