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盛選擇了先問後者。
錢寧磊慢慢吃完口中的飯食,抬起眼看著林盛,告訴他:“那個人名字叫林遠致。”
“我爸?”林盛驚呆了,筷子懸在半路忘記了自己原本要幹什麼。他用力回憶當時的種種,還是想不出蛛絲馬跡。如果真是自己父親做的,那麼他這件事幹得簡直和巧取豪奪母親留給自己的公司一樣利落狠辣。“你怎麼知道是他?”
錢寧磊面上沒有表情,自顧自吃了一會兒面才說:“萬巖那個人,你還記得嗎?”
林盛答:“記得,老對頭了,不過最近好長一段時間沒聽到他的訊息了。”林盛想說,如果錢寧磊告訴他是萬巖做了那些齷齪的事情,他更能理解和接受,當時他自己也是一下就想到萬巖有做這種事的可能的。說是自己父親做的……雖然他和他父親早就斷了往來,也知道自己的父親做事決絕,但依然不願相信那是真的。從另一個角度說,如果真是林遠致在錢寧磊的家人朋友鄰居中散佈惡意中傷的傳單,他和錢寧磊重歸於好的困難就大多了。
錢寧磊接著說:“那天我給你打電話,想告訴你我立刻要回家一趟,我爸病得快不行了。還想找你借點錢。那天你沒接電話。”
林盛頭也不敢抬,默默聽著。
“本來那段時間我們也不怎麼聯絡嘛,很奇怪的關係……但是我還是覺得應該跟你說一聲,有事情還是先想到要找你。”
林盛點點頭。
“你當時結束通話了電話,我就想等過段時間再給你打。在火車上我接到了一個男人的電話,他說他是你父親,問我要多少錢才肯離開你。”停頓了一下,錢寧磊突然調皮地一挑眉,問林盛:“你猜我要多少?”
林盛掂量了一下,回答說:“我不知道我值多少,不過如果我是你的話,我能要多少就要多少。我爸的錢,不坑白不坑,就當是替我挽回損失了。不過前提是別真的離開我。”
這次錢寧磊笑了,說:“所以說我當時就是一個小傻瓜呢。我那時候特義正詞嚴地說,我不會因為錢離開你,除非你自己說要和我分手。”
林盛說:“絕對傻!拋開別的不說,那都什麼時候了,你那時需要錢,先拿到點錢在手裡再想別的啊。”
錢寧磊說:“我那時想不了那麼多。而且那時候我以為,拒絕了你爸的錢,也能從你這再借到錢。”
林盛一時無語,錢寧磊這麼想原也沒錯。只是,“那後來你為什麼又沒給我打電話?”
“我到家當天,我爸就因為尿毒症的併發症病危,被推進手術室搶救。當時我媽已經借了一些錢,我就沒給你打電話。那天簡直兵荒馬亂的,我也就沒找你確認這個電話是不是真是你爸打的,也沒精力問你到底什麼態度。
“第二天我就見到我的周圍已經全是那種說我是鴨的傳單了。親戚們來了幾個電話問我怎麼回事,是不是得罪了人——絕大多數親戚還是不相信我會是那樣的人會做那樣的事的。我應付了幾個電話就覺得應付不來了,那種輿論壓力,在我當時那種心理狀態下,我真的受不了……所以我就關了手機。我媽也看到傳單了,氣得不行。我們那個小區住的都是以前一個廠裡的老職工,好多都認識。然後我媽就發現,她出門買個菜都被指指點點。總是有人遠遠看見我媽或者我走過去,就停止聊天,拉著我們問幾句,然後一副悲天憫人和我絕對相信你家兒子是正常人是清白人的姿態目送我們狼狽的走遠。我不知道他們中有幾個是真心抱不平,又有幾個是獵奇心理,甚至只是為了給剛才和他聊天的人證明他們真的認識這個傳單上做不良職業的人。
“那天我正在家給我爸媽做飯準備送到醫院去,就接到我媽電話,說一起住院的病人不知怎的也都有了那張傳單,其中一個還給我爸看了,還說了不好的話。我爸不相信,十分生氣,當場就要下地和給他傳單那人拼命。他的身體本就已經很差了,哪禁得住這種刺激?當晚病情急劇加重。我到家的第三天凌晨,我爸各個臟器衰竭,就走了。”
這些事,縱然已過去兩年,錢寧磊還是不能平靜地講出來。強壓悲痛說完這些話,他攥緊的雙手已經青筋暴起,說話聲音也變了調。
林盛沒有試圖在這個時候安慰錢寧磊,他早就吃不下飯了,放下筷子靜靜等錢寧磊繼續說下去,等著自己的父親在這出悲劇中出場。
錢寧磊鎮靜了一下,繼續講:“那張傳單上的照片應該是我正在給一個男客人按摩時借位拍的,那個客人是會所的常客,他不經常讓我服務,但是恰好我給他按摩的幾次就發生在萬巖騷擾我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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